第18章 打戏

要不算了吧，用替身吧。】

    我给手肘处擦伤上药，涂好碘酒贴两张OK绷，这是中午翻越围墙时受的伤。戏里苏嘉木只是个普通少年，当然不可能轻松越过一道三米多高的墙壁，作为苏荷也我要在下边接住乔陛。当时出了点失误，我怕他摔伤还是照接不误，最后乔陛趴在哥身上，我撑起的胳膊结结实实着地，蹭伤一大片。看起来的确有点惨不忍睹。

    【你会介意吗？】我问二公主，【把你的身体弄伤。】

    【不会啊，】他回答我：【我又感觉不到疼。】

    【......】

    追杀苏荷也的人其实只是一些拿人钱财j□j要钱不要命的地痞流氓，并非以杀死目标为目的的赏金杀手。估计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给苏荷也个教训。

    其实竞争对手他应该下死手的，他不了解苏荷也这种人，如果一击不中，之后要付出的便是无比昂贵的血的代价。

    即使那些混混在数量上占优势，一人单挑十几个苏荷也原本也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但他之所以第一反应是跑，因为他还带着苏嘉木，他不允许嘉木有一点闪失。

    带着一个人，哪怕逃跑也会力不从心，他们渐渐落了下风，慌不择路跑进某个废弃施工区。在被追上前，苏荷也让苏嘉木自己躲好。

    苏荷也是人不是神，哪怕再厉害，经过前边奔跑消耗大量体力后根本没可能放倒一群人，踹倒第七个人时自己也挂彩了。

    “他没力气了，上啊！”被抓着头发提膝撞得流鼻血的混混头目一挥手指挥手下人前仆后继，看上去愤怒异常，然后抬手捂鼻子破口大骂：“妈的，下手忒狠了，都上！累也累死这王八蛋！”

    苏荷最终体力不支靠墙站着，血顺着额头流到脸侧，哪怕狼狈不堪也依然保持属于他的风度与镇静，一边咳嗽一边笑：“王少卿派你们来的吧？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加倍。”

    混混头目抹了一把鼻血，然后一钢管敲在他刚才顶自己脸的右腿膝盖上，冷笑：“原本这办法行的通，但你把老子兄弟们揍得这么惨，老子不乐意了。”

    相隔十几米远，苏嘉木看着苏荷也倒下，看着那个一向完美的男人头破血流，看着从来不允许自己离开他视线太久的那人努力克制不朝这里望过来，唯恐会暴露他藏身之处。

    苏荷也，你这是何苦呢？

    翻越围墙时他扑在苏荷也怀里，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重吗？’。男人更用力抱住他，似乎很开心笑了笑，说：“怎么可能不重？我的全世界都在怀里。”苏嘉木却不高兴了，一把推开对方，不去看他隐藏在笑容背后和眼底的悲伤。

    那一刻哥和苏荷也这个角色感同身受：全世界都在我怀里，怎么可能不重？

    等到那些人走后，靠墙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苏荷也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少年决定撇下自己，离他而去。但还是说：“嘉木，过来。”他闭上眼，好像有些困，但也知道如果睡过去就可能再也醒不来。最后皱了皱眉睁开眼，眼神却有些涣散。

    乔陛站在几步之外，看着我，还是那么淡漠的眼神，还是那样凉薄的嘴唇，对我说：“你是我噩梦的根源...”

    苏荷也死掉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生活？

    然后是镜头另一幕。警局里苏嘉木看着还活着的英俊男人，看着他对自己笑得似乎毫无芥蒂。

    你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那时的苏荷也脸色有些病态苍白，看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第一次对自己以外的人露出依赖，还是全无厌恶的那种。他高级西装下骨折的肋骨还打着夹板，缠在腰上的纱布伤口可能正往出渗血，却痛不过胸口窒息感。但他还是维持骄傲，笑着朝他的宝贝儿说：“嘉木，对这个姐姐说谢谢，我们该走了。”

    听到那句‘你是我噩梦的根源’，我心脏抽痛，有一种似曾相识感觉，那种难过一直延伸到骨子里，几乎痛不欲生。

    “人一生只爱一个人啊，只会动心一次。”我用手捂着身上道具血流出的地方，忽然不用演都能知道自己笑得有多惨：“我为什么要早早把那次机会用掉，在遇见你的时候。”

    “哥哥不要死。”拍完戏后，囡囡挣开端沈跑过来扑到我怀里，一向很少哭的小妞竟然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不要哥哥死！”她忽然一指乔陛，抽抽噎噎委屈道：“把那个坏人扔给狼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