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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宋保军和谭庆凯等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离开教室。
跟在后面的郭俊电话响起,看了看号码,不耐烦的点开接听键,便大声嚷嚷起来:“又怎么了?不是告诉你说我上学期间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吗?什么?你在学校?喂!我交代多少次了!学习很忙,不要来学校看我了!你回去吧!”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哀求了几句,郭俊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道:“行了,你在哪,我过去一趟,说了以后不要给我送什么包子馒头过来,我不爱吃!”
宋保军回头看了他一眼,郭俊立即若无其事收起电话,淡淡的说:“没事,家里人来学校看我。”
谭庆凯笑道:“家里人送什么好吃的过来,俊哥儿可得给我们留点。”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回头我请你们去湘湘馆。”郭俊很大气的说着,加快脚步噔噔噔下了楼梯。
谭庆凯冷笑道:“这小子一年多来一直敲诈我们,这次少不得叫他请一顿大餐。”
宋保军道:“算了,他又能请得了多少。”
“那也太便宜他了。”谭庆凯愤愤的说。
随同下课的众多同学一起下楼,只见郭俊和一位衣着寒酸的中年妇女在教学楼对面的花廊下交谈。
花廊由好几道环绕教学楼的露天走廊组成,顶部架有一道道的钢筋水泥横梁,每根间隔五十厘米,爬满了攀藤植物。走廊两侧种植大量美观的花卉,常常成为学生散步谈恋爱的好去处。
茶州的冬天比北方更暖和一些,最低气温两三度,平均十度以上,日照时间充足,植物得以茂盛生长。
红、黄、白的是菊花,千姿百态,有的好似银盘,有的如同粉团,有的好像珍珠。也有蔷薇,显得格外热烈,红得十分娇艳。
走廊顶上的藤枝夹着大片的枯黄,与红花绿叶点缀在一起,真真叫人迷乱。
可惜气氛却没那么和谐,宋保军老远就能听到郭俊在高声训斥那名中年妇女。
“让你不要过来了!啰里啰嗦什么!给同学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不把我给笑死?”郭俊大声叫道:“给我送生活费?把钱转到我的银行卡不就行了?跑这么一趟,你不累我都嫌累。”
宋保军看清楚中年妇女的长相,朝谭庆凯、龙涯等人使个眼色,快步走了过去。
“这次带了多少钱过来?”郭俊又问。
对面的中年妇女拿出个小包,从里面翻出一叠钞票,说:“我刚调岗了,原来的老板就给结了工钱,这是四千块,够用了吗?”
“这还差不多。”郭俊劈手夺过钞票,手指头沾着口水数了起来。
中年妇女笑道:“小俊,妈妈昨天遇到了贵人呢,给我整了个特别好的岗位,以后每个月能有……”
郭俊打断母亲的话,不耐烦的说:“不就是搬砖么,能好到哪里去?你快回去吧!我要去图书馆学习了。”
中年妇女本来还兴致勃勃想和儿子分享一下喜悦,这时脸色完全暗淡下来,喃喃的道:“那你好好学习,多多保重,对了,我上个月带来的那条秋裤穿上了吗?天气冷……”
“早就扔了。”郭俊哼了一声:“都说了我不爱穿秋裤,你还非要拿来。”
中年妇女的脸色越发黯然。
这时身后一个古怪的声音问道:“俊哥儿,这位是令堂吗?怎么不向我们介绍介绍?”
“啊!”郭俊看见宋保军带着跟班们过来,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
郭俊的母亲王梅看见宋保军,不觉为之一愣,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话,宋保军说:“既然阿姨远道而来看望儿子,我们是俊哥儿的同学,也应当好生招待一番,是不是?”
大家不知道宋保军为什么突然热情起来,料想事有因出,也都笑道:“是应该好好招呼一下。”
宋保军说:“阿姨,俊哥儿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同学,还曾经入选‘十佳孝顺青年’名单,一直是我们仰慕的对象。您来了,可得四处走走,看看茶州大学的风光美景。”
“孝顺”云云,郭俊再傻也听出了宋保军的弦外之音,脸上不由火辣辣的一片,忙道:“军哥说笑了。”
宋保军道:“今天就由我做东,请阿姨吃顿饭,如何?”
“宋、宋委员,这怎么使得?”王梅连忙摆手,急出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