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伤的村民们欣赏着钱葫芦的暗器功夫……每次振臂一挥!铺天盖地的石子将鸟雀击落得犹如下雨一般!
不过,还是有人在担心地小声咬耳朵,“要不要告诉他不要全灭了,留着一些,我们还要留着下蛋的。”
周岳很是兴奋地准备着用来装鸟的筐子:“让他去吧,你没瞧见很多鸟都弃巢而逃了么,最多我们今后取蛋走远些而已。”菁菁和孩子们都很喜欢鸟肉,今天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
把视线转回萧公子这边
叩门声,萧清风聆声知是那位温雅的菁菁姑娘和那半桶水的孙姓郎中在外面。
没有犹豫地点住施流波的哑穴,萧清风起身去开了门。
菁菁捧着一盆清水和一些干净的新布巾,还有一小瓶酒。
本以为她会开口要求进屋,萧清风已经微微侧身让路,却不想她向萧清风有礼地微微颔首之后示意了一下孙大夫。
孙大夫会意,很有礼貌地说道,“大侠……”这个称呼让萧清风脸色抽了抽,“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需要保持身体的清洁,不然容易出现感染以及一系列连锁问题。”他没有进屋,就这样站着很有条理地展示菁菁手上端着的东西,“先用烈酒给病人进行全身擦拭去除污渍,然后再用清水复擦,要小心别让病人着凉。基于病人体质特殊,请把病人使用过的或是接触过的布料全部集中在这盆中。”
菁菁微微低垂着眼眸有礼道,“我们就在屋外,公子要是擦完了或是清水布巾不够尽可吱会。”将托盘送到萧清风面前,见他没接,她似乎有些疑惑的微微抬眸,“公子?”
一瞬间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的萧清风挂着招牌的风流笑,接过了托盘中,“劳烦了。”未婚女子多有不便,赤脚郎中知是有毒随即有些贪生怕死……这些作为借口并无不妥。
他关上了门,端着手中的东西走向施流波。之前没有留意到,方才那菁菁姑娘伸手一瞬,他看清了:她的左腕上戴着串玉坠。坠子温润的色泽分明是列为贡物的和田羊脂白玉,镂刻为腾云飞天的雕工也繁复精细得令人瞠目,串入细碎的玉珠编织而成的丝绳更是精美异常。
一个乡野女子,如何有如此名贵的物事?
萧清风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施流波身边,并不急于帮他擦拭。
一个半桶水的赤脚郎中,尽管对付着但不可否认地救活了武林用毒大家施家的余裔?而且保证了无人被施流波的毒所伤?
一个乡野女子,拥有精致名贵的玉佩,可以解释为祖上所传或是他人所赠,但气度姿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双手尽管也有薄茧,但却拥有着庄稼人所不可能拥有的细致。那一双纤纤玉足,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小打水劈柴烧火的村姑所能养出来的。
这一个山村,说是与世隔绝,村民世代种地打猎为生,但村里很多房子是新得很,目测不会建了超过五年的功夫……
萧清风的目光逐渐深邃了,他探了探袖中的钢骨扇:看他们对张小丙那群鹰犬的态度,应该也不是朝廷的人。
他盯着仍没有醒的施流波:没有恶意,这大概是唯一乐观的确定。在这荒山野岭,他们带着身中剧毒的小波也没有任何选择。而且他们一旦离村,等着他们的就是朝廷鹰犬的追杀,他可是有留意过……那群鹰犬全部身怀用来覆灭施家的雷火烛!
站在门外等着的菁菁和孙大夫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萧清风开门时候,他依言将所有污物都归入盆中用托盘装着端在手中。见菁菁想伸手来接,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道,“小心,旒春不容小窥。”
菁菁茫然的神情让萧清风心里微微松了松,他说道,“师弟所中之毒甚剧,恐伤了姑娘。”
旒春,带此毒者泣出的泪水为碧绿色并带有桃花香气,故名旒春。带毒者全身骨肉皆为剧毒,以泪水尤剧——名震江湖的无解猛毒。
如是江湖人,就不可能不知旒春之毒。
手还被他握着,菁菁面上还是客气道,“公子真是个仔细人。”微微挣了挣:快松手!
“清风。”萧清风一振,回头见是归来的杭毓:随即对其用了一个眼色。
杭毓眉头紧皱,并不理会。他上前向菁菁行了一礼,抱歉道,“师弟孟浪,多有得罪。”猎熊归来,远远就看到本该守着流波的清风在轻薄人家。
萧清风很自然地松开手,脸上挂着他惯用的倜傥风流的笑……摸了她的脉门,确定了她的确没有武功,但套在腕上的的确是价值千金的和田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