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砍人,这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定会跳起来和你厮杀,打不打得过先不说,一旦把其他人惊醒了,再发现胡善人遇害身亡,所有人都跑不了,到时候往官府一送,严刑逼供,咱俩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处处是破绽,立马就露馅。”
王妙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有,我怀疑这人有对咱俩不利的证据,极有可能是你给我送信的证据,推测是,咱俩的药和香这次没对他起作用,那你上次放到李护卫说不定他就在旁边看着,知道你在背后做的这一切,这要一拿出来,咱两立马玩完。”
“那怎么办?这王八蛋就这么把咱俩吃的死死的,背黑锅不算,金子也拿跑了,咱也太窝囊了!”
钱护卫虽然生气,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慢慢的把刀收回,坐了下来。
“这是个人才啊,真是人才,我大概知道了他想要干嘛。”王妙好像想通了什么,称赞起那个暗算他们的神秘人物,还一掌拍在老钱的大腿上,把老钱疼的龇牙咧嘴。
“他娘的,这孙子把咱俩坑了你还说他是人才,你到底是那边的?”老钱咧着嘴,越发生气了。
“别急,钱兄,你听我说,咱们一起分析一下,你听我说的对不对,
“第一,他没想要杀其他人,要杀的话,这道观里的人谁能跑的了?他只杀胡善人一人,杀完也不跑,偷了金子后继续装睡,明摆着想好了各种可能和退路。他为什么要杀胡善人?不知道,只是现在死了人总得有凶手,于是他找了一个人来给他背锅。
“第二,凶手这锅不是给咱俩背的,应该是芍药儿,杀人的凶器多了,你我身上都有刀,为什么要用芍药儿的发簪呢,这明显是故意而为之。”
王妙给老钱逐条分析,他不但好像恢复了正常,精神还有点亢奋,眼眸深处闪烁着莫名的光亮。
“让芍药儿来背,定是有极大的把握,能让官府认定她就是凶手,为什么选中她?现在还不清楚。
“这两点分析下来,我大概知道他留下一根金条的意思。
“那就是,你留下,我跑路,你留下装睡,当作啥事也不知道,就能蒙混过关,至于我呢,赶紧跑路,官府就会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盗贼,偷完东西就跑了,让我跑路可能是他对我不了解,又不放心,担心我留下被官府拿去问口供,万一我的嘴不严实,漏了嘴,他也不安全。
“留下这根金条,就是给咱俩的跑路费兼封口费。
“意思是说,你看,我够仁义了,没杀你们,也没让你们背黑锅,还留下一根金条,没吃独食,这你两要被逮住,可别把我供出来,否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他娘的确实是人才。”
老钱听的是目瞪口呆,王妙这一番分析下来,说的有理有据,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不由自主的称赞起来,可转念一想,觉得又有些不爽,气愤的说道,
“只是这手段也太狠毒了,这得有多大仇,把这两口子往死里整。金子也被他拿走了,就给咱俩吃点残羹剩饭,你说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就是给他做嫁衣裳?不甘心呐……”
“没那么简单,这事不会如此轻松的就按他的想法来,还没结束呢。”
王妙冷冷地看着逐渐散开的薄雾,说道:“杀人嫁祸栽赃,一石三鸟,两条人命,我倒想看看,他这么做背后到底有何缘故。”
转头又对老钱说:“咱们进去,老钱你去把每人身上的财物搜一遍,我去检查一下胡善人,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钱护卫一听也是乐意之极,他才不愿意再去碰那个尸体呢。
王妙这么说当然还是想看看——那份藏宝图还在不在胡善人身上。虽然可能性很小,那也得确认之后才说。
两人回到大殿,王妙进了房间,强忍恐惧与不适,重新审视这令人发指的凶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