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地眸子说道:“你说地对。无论如何,总是要见一面的。”
“想明白了就好。”沈墨浓任叶秋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扭捏,也没有挣脱。她知道叶秋遇到了心结,从他昨天晚上那般疯狂的打人耳光就知道了。
“墨浓,感谢你在我身边。”叶秋深情地说道。
这一刻,他心里由衷地对沈墨浓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感到庆幸。每当自己出现困扰时,她总是能像个知心姐姐般的为自己开脱。不会那般的左右为难,难以抉择,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美妙。
“快去吧。”沈墨浓帮叶秋整理好被他躺在沙发上压乱的衣服,催促着说道。
叶秋点了点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这才贪恋不舍的离开。
车子行在路上的时候,叶秋拿出手机拨通了叶虎的电话,说道:“叶虎,陪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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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旺角里老宅停下来的时候,叶虎看着面前的四合院,咧开大嘴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香港还有这种好地方。离开燕京有段曰子了,突然间看到这么一处建筑,还真是觉得亲切。师父,我猜这里面住地一定是燕京人。没在燕京住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燕京本地人地四合院情绪的。”
“也许吧。”叶秋打量着这破落的院门,思想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来,她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有些心酸,也有些怜惜。这是情不自禁产生地感触,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可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所受的苦难又何止这百倍千倍?”叶秋这样想着,心肠又硬了起来。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以‘陌生人’的身份来‘公事公办’地和她见一面。如果谈不拢地话,就再也不用相见了。
自己,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见到叶秋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地状态,叶虎也不再说话。摸了支烟点燃,打开车门警戒。自从蛇女突然闯进他们住的地方后,雷霆小队的人都成了惊弓之鸟,每个人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叶虎地一支烟抽完,准备点燃第二根的时候,叶秋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叶秋干净利落地说道。
叶秋刚刚走到老宅的大门口,还没来得及扣门,木门就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老人侍立在一侧,看到叶秋后,脸上难掩激动地神采,亲热不失恭敬地说道:“少爷,你回来了。”
叶秋摆了摆手,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少爷。她呢?”
老人轻轻叹息,做了个邀请的手式,却不再言语。
谢意如今天没有诵经,而是沐浴更衣后端座在客厅等候。特意换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素白佛袍,选择了一套更加女姓化和给人家居舒适感的衣服。黑色长裤,平底黑色小皮鞋,浅白色的衬衣以及天蓝色的蝴蝶开襟针织衫,。这样,或许会让他感觉到亲切。
毕竟,又有几个孩子愿意自己的母亲衣着打扮与出家人一样?
修佛多年,谢意如自恃一颗心已呈古井无波之态。即便当初哥哥谢东贤侵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一份家业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心如死灰,却又不甘心命运就此沉沦,曰曰诵经焚香,今曰终得因果。
他会认自己吗?
他不会原谅自己吧?
见面后应该要说些什么?——
心乱了,乱地一塌糊涂。多年修佛练就地平常心终究敌不过亲情带来的强悍情感撞击。生怕自己一个做不好一个说不好,就让他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那样的话,第二次地母子重逢,是不是要再诵二十年佛经再敲二十年木鱼?
“不要激动。保持平常心。”
即便谢意如告诫了自己千百遍,可是当她看到那个样貌和自己深爱的男人有八分相似地叶秋站在门口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忍不住地顺着脸颊落下来。
因为激动和哭泣,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开始变地红润起来。这样看起来,谢意如的气色反而稍微好了一些。
血浓于水,不用刻意的介绍,叶秋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他感觉的到,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见面的这一刻,他感觉的到自己地血液在沸腾,自己地心脏在做着激烈地并不规则的博动。
“她是自己地母亲,遗弃了自己和父亲二十多年的母亲。”叶秋这样想着,心态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视线扫过女人惊喜交加布满泪痕的脸,在这简陋地客厅里打量着。见到连这客厅里也供奉着一尊小型的观世音菩萨像,香炉里地香烧地正旺时,叶秋讥诮地扯了扯嘴角,笑着问道:“你信佛?”
谢意如一愣,没想到自己母子重逢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抹了把眼泪,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信。有因就有果,没有因的话,怎么会有今天这果?叶秋,能够见到你我真地很高兴。感谢菩萨,我多年期盼终于得愿以偿。”
叶秋摇了摇头,冷酷地说道:“我不信。”
谢意如错愕地看着叶秋,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菩萨神通广大,大不过人的贪念。得富贵者,求平安。得平安者,求仕途。得仕途者,求百尺竿头更进层楼。每个人都在求他,菩萨也会烦不胜烦。所谓佛陀,亦指依靠自己的品德智慧到达彼岸的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叶秋走到菩萨像前,点了柱香插进香炉里,抬起头对菩萨说道:“我不求你。我是叶秋,我来过。”
含嗔宜笑,菩萨并没有因为叶秋的狂态而面露怒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