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了。之前我以为这件事会没人知道,才没有说出去。没想到她怀孕了——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
叶秋冷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够绝情的。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吕海尴尬地笑笑,却不敢反驳。被一个比自己年轻了一二十岁的年轻人教训,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可这个男人的凶狠手段又让他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勾搭别人的老婆不假,可是那女人自己乐意,难道自己要把到手的女人推出去?他又没想过要做柳下挥。
平时玩过的女人不少,公司的职员,女秘书,有时候还会有委托人发生关系。这种事在行业内是很正常的,那些女人有所企图,自己用她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她们的身体。这和去娱乐场所找小姐是一个姓质的,都是交易。
“叶先生,能不有求你一件事儿?”吕海一脸讨好地说道。
“讲。”
“能不能放过我一次?以后有什么事儿能用得上我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吕海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有什么立场可以放你?”叶秋笑着说道。
吕海脸色黯然,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去求她吧。如果她觉得用得着你,我就会放过你。”叶秋说道。他不在乎手下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只在乎这些人是不是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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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琴是下午五点多醒来的,医生来通知沈墨浓他们的时候,只要求让沈墨浓一个人进去探望,说这是病人的要求。
沈墨浓对着叶秋点了点头,独自推开了特护病房的房间门。
看到躺在床上的曹雪琴,沈墨浓无端地有些伤感。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称不上融洽,但至少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她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沈墨浓愿意看到的。
虽然之前还在因为情意是她害了爷爷而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曹雪琴脸色蜡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嘴唇干裂,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等到沈墨浓走到她身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沈墨浓也是沉默不语,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责怪?
甚至她对这曹雪琴的称呼都让她犯难了,二婶这两个字现在实在是喊不出口的。
“孩子没有了。”曹雪琴突然说道,声音软棉棉的,却又很尖锐,像是在这间白哗哗地病房里突然而至的幽灵。
沈墨浓还没考虑好如何措词,曹雪琴就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不应该来。”
“你先养好身体吧。”沈墨浓轻轻叹息,说道。
“哈哈,这是你的真心话?算了吧,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做了这样有辱沈家门风的事儿,你们一个个恨不得我死。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你,在我躺在地上的时候,虽然疼的没办法说话,但是我还是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是你救了我,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坐下来吧。我们说会儿话。”曹雪琴看着病头旁边的椅子说道。沈墨浓点点头,坐在她的身边。
“这是我们第一次好好地坐下来聊天吧?”
“第二次。你刚进沈家的时候有过一次。那次我说你的名字和《红楼梦》的作者名字很相似,然后我们聊了一晚上的《红楼梦》。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我都忘记了。”曹雪琴苦涩地笑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二十岁就嫁了你二叔,原本也是想着要做个贤妻良母的。努力的做好妻子和儿媳的本份,无论是对你二叔还是对你爷爷,我都是尽心尽力。可是你爷爷因为不喜欢你二叔的缘故,对我也一直不冷不热的。这就让我对你和你妈心怀恨意,一直以为是因为你们我才得不到你爷爷的认可。”
“仇恨这东西很奇怪。一旦恨起来了,它就没完没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们一定好奇这孩子是谁的吧?”
“是的。”沈墨浓坦白的点头。
“我这辈子有过四个男人。第一个是你二叔,因为他是我的丈夫。第二个,是柏医生。”
“什么?”沈墨浓脸色大惊,瞳孔瞬间涨大。
“很惊讶吧?我和你二叔结婚几年一直都没有怀孕。所有的人都指责我,说是我没有生育能力。甚至回去了连我娘家的人也骂我。做女人很难啊——我受不了这种羞辱,就跑去找柏医生帮我诊治。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
“柏医生是个好男人,虽然年纪很大了,但因为是中医懂得保养的缘故,还像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样。而且,在那个方面,他比你二叔强多了。”
沈墨浓唰地一下子就红了,没想到曹雪琴会这么赤裸裸地向她宣扬这种东西。
曹雪琴注意到沈墨浓的反应,愣了愣,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哈,我的小姑子啊。你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女吧?可真是让我吃惊啊。”
沈墨浓很快就调整好自己面部的表情,坦然地面对曹雪琴的嘲笑。曹雪琴见沈墨浓不喜欢这样的笑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接着说道:“我爱上他了。比爱你二叔还要爱。你表叔真的不像个男人,无论是姓格方面还是在那个方面。我不在乎你会骂我贱,等到你走到那一步之后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孩子是谁的?”沈墨浓直接了当地问道。
“孩子?应该是柏医生的吧。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用套。因为每次做之前他都会让我服用一种中成药的药丸,避孕效果非常好。几个月前我们发生过一次关系,他又拿药给我吃,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间不想吃药了。很想很想给他生个儿子。所有的人都说不能怀孕是我的错,我想和他试试,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怀孕。”
曹雪琴苦笑道:“没想到还真的怀上了。”
“柏医生怎么会死的?”
曹雪琴愣了愣,突然又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喊道:“他为什么会死?他该死。死了好啊,死了就什么也不用管了。为了那一点儿名声,他竟然去死——哈哈,多么可笑啊。所以我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对女人来说,心爱的男人永远都会排在第一位。而对男人来说,排在女人面前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事业、名声、朋友、上司——他们都该死。”
难怪警方一直无法对柏医生的死结案,他这种中医高手,想害死自己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可是,当初她和叶秋去找柏医生的时候,柏医生为什么会告诉她们曹雪琴怀孕的事儿?
“那么——爷爷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沈墨浓寒着脸问道。
曹雪琴的笑声嘎然而止,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喃喃说道:“和我没关系。”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沈家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接沈墨浓的班来探望曹雪琴,甚至连个人通知曹雪琴的家人都没有。还是沈墨浓亲自打来的电话,曹雪琴的哥哥和嫂子才赶到医院来照料。
叶秋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打量着沉默地会在副驾驶室的沈墨浓。她从医院出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叶秋。”
“嗯?”
“对你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叶秋愣了愣,笑着说道:“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事儿。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儿。”沈墨浓转过脸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道快速的向后跑去。像是一去不复返的时光。还有一些人,一些事儿。
悠扬的小提琴曲响起,沈墨浓的手机响了。沈墨浓看了眼来电显示,一脸诧异的接通了电话。
“你好,哪位?”
“我欺骗了你一件事儿。”
“什么?”沈墨浓听到是曹雪琴的声音,但这个手机号码却不是她的。可能是用她哥哥的电话打的。
“你爷爷是我害死的。”曹雪琴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沈墨浓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愤怒,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有人跳楼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