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萧寒也不说不清楚。
隔天,萧寒醒来,王明其已经醒了,站在他床边,收拾他的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没几件,连洗漱用具都是萧寒给他买的劣质品,小孩收拾的倍认真。见萧寒醒了,露着一口白牙朝着萧寒笑:“我不跟你去公司了,我一会儿收拾收拾,等司机来接我。”
萧寒点点头,摸了一把王明其的头发,起床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上班去了。萧寒坐在公交车上,左眼皮直跳。
到了公司,白胖子就跟萧寒说接了个活,东郊别墅的,点名要萧寒过去,怕是回头客,一定要萧寒伺候好了,下回没准还有活,这是个大活啊。
萧寒笑着说:“老板,我还真不知道有一位这么有钱的回头客,真是让我去接客啊,hold不住。”
萧寒坐在副驾驶上跟着赵哥去东郊别墅的路上,左眼皮一直在跳。小卡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东郊别墅。东郊别墅地方比较偏,但是胜在地方好,三面临山,一面山上秋季长满红叶,一面山上山顶积雪终年不化,还有一条自然小溪在别墅群中穿过,美不胜收。
萧寒挺喜欢这儿。
赵哥在门口给顾客打了个电话:“孙先生,我们现在门口呢,您跟保安说一声,我们才能进去,行,我们等会儿。”
赵哥打完电话,一会儿,门开了保安放了他们进去。
卡车在别墅群里转了半个圈,走了二十多分钟,在一栋上下三层的单栋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里传来钢琴声,萧寒虽然学历不太高,但是他好歹后来发奋图强,自学过两年,做了生意,也跟着人出入些高级点的场所。萧寒听出来,那首钢琴曲是贝多芬的悲怆鸣奏曲。
萧寒脱了羽绒服,拎在手里,按了按门铃。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开,萧寒礼貌的问:“孙先生在吗,我们是搬家公司的。”
女人抬头看了萧寒一眼,又看看萧寒身后的赵哥,朝着他们伸手:“里面请,孙先生在里面。”
萧寒目不斜视的跟着女人走。赵哥在他身后小声点说:“真他妈有钱。”确实他妈有钱,整栋别墅装饰成欧洲豪华的宫殿风,硕大的水晶灯,浓重的油画,洛可可风的屏风和沙发,巴洛克式的桌椅,轻佻又多情,妩媚又稳重。
萧寒站在客厅里,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左眼皮为什么一直跳了。左眼跳的就是他妈灾。他眼前的洛可可风的粉色沙发上斜躺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那个男人手里端着一杯白兰地,白衬衫的胸前的两个扣子解开来,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盯着萧寒看,他抿起嘴,就有深深的法令纹。这他妈不是王道申是谁。
萧寒觉得他的左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孙博阳孙先生此刻正弹着一架白色的三脚架钢琴,他的十指快乐的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就像是一个导演,指挥着高低音符,汇出一片乐章。这架钢琴也很漂亮,完全配得上孙博阳这样儒雅风情的人物。钢琴的每个琴脚上镶嵌着二十几个蓝宝石,蓝色的宝石跟白色的钢琴陪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华丽漂亮。
萧寒如临大敌,然而心不慌,气不断,他慢慢的挽了挽袖子,镇定的等着孙博阳弹完这曲悲怆。
萧寒镇定的站在那儿,赵哥那儿见过这么有钱的人,在他身后连个气都不带喘的。除了进这个别墅开始,萧寒看了王道申一眼,目光就再也没有落到王道申的身上。
然而,萧寒不在看王道申,王道申却在打量萧寒。他几乎认不出沈嘉宁了。黑了,瘦了,高了,穿着一身黑灰色的工作装,剪了个板寸,精神利落。然而,变成了他不喜欢的类型,王道申喜欢精致漂亮的男男女女,最好是绵软知趣,乖巧听话,白皙懂装扮。
王道申知道萧寒找了工作,去搬家公司了,可是他不敢相信萧寒竟然能够干下去,劳累的让人疲惫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抵不上沈嘉宁一天的挥霍。然而,他坚持了下去,他还好好的养了他的儿子王明其一个多星期。王道申头一次,认认真真的正眼看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