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已经很难得,何况是露出迷惘忧郁的神情,衬得一双明眸十分沉郁,惊得瑰画的下巴都快掉成两截了。
臂如这一日,瑰画慢慢睁开双眼,灵气如泉水一般缓缓在四肢百骸中流过,最后沉入丹田,虽然不多,却让她明显感到神清气爽。
神清气爽的瑰画心情也很不错,向四周看了看,洞中灯火依旧静静燃着,尚弦还没回来,紫黎站在洞口背对着自己站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听尚弦说,他升仙前曾在这个山洞中修行,石洞之下乃是一个小小的灵穴,虽不必壁琼湖那样灵气充溢,但也对凡人修行大有裨益。
瑰画从石床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跺了跺脚,心里不住感叹,她只是学会了一些修行的基础法决,连皮毛都不算,仅仅几日便觉得身上说不出的舒服,难怪世人对于修仙一事如此执着。
“紫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瑰画唤了紫黎两声,后者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她不禁有些恼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察觉到身后的风声,紫黎灵巧地一闪身,她便扑了个空,力道收不回来,径直冲向墙壁,一阵闷痛,胸口硌在了突起的岩石上。
瑰画脸色瞬时一白,痛哼出声,她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凡人,又没不懂怎么用巧劲,这么一扑硌的很实在,她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紫黎,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紫黎见瑰画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也是惊得一愣,见她一脸疼的吐血的表情,也顾不得讽刺她了,忙伸手去扶,“你突然冲过来做什么?”
瑰画不客气地无视掉紫黎伸过来的手,直接狠狠地拽在他胳膊上,胸口火辣辣的疼,想来她细皮嫩肉的是擦破了哪里。
紫黎黑着脸把几乎吊在自己胳膊上的瑰画往石床那里拖,看那表情是恨不得方才一头撞死她算了,瑰画仰头看着紫黎冷硬的侧脸,忽然觉得他的妖魅气质不过是个幌子,骨子里应当是和瑰西一般,是个臭脾气的毒舌鬼。
刚坐到石床上,瑰画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尚弦站在洞口看着她。
紫黎轻咳一声,拉开还在愣神的瑰画的手,向尚弦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洞内似乎瞬间变得静悄悄的,尚弦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并没有注意方才发生了什么,几步走到瑰画身边坐下,目光却是向她捂着心口的手看了过去。
尚弦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肩,轻声道,“怎么了,给我看看。”
“没,没事的。”
瑰画煞白的小脸立时浮起几分血色来,自她得知真相以来,似乎感觉的到尚弦对她的态度日益亲昵,他神情淡然,好似一切都十分理所当然,可瑰画却不同了,一看到那双水光潋滟的凤眸定定的看着自己,心就胡乱跳来跳去,小鹿一般活泼。
尚弦见瑰画双颊泛红的样子,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不容置疑地将她的身子小心地扳过来,伸手就去拉她的衣襟,要查看伤处。
彼时,瑰画在鬼界是众鬼谈之翻白眼的典型反面教材,从懵懂无知的小鬼到鬼龄颇长的资深老鬼,说起四公主就是一脸鬼王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的痛彻心扉的模样,平日里除了瑰路闲来无事与她谈天,就没有异性的鬼愿意搭理她,连瑰西这个哥哥都是一副沾上她等于沾上狗屎的表情。
对于情爱,瑰画见识过生死轮回的纠纠缠缠,对自己却一向懵懂,或许那本《仙侣双修之魂消九天》是她对男女之间最直观的理解了。
那么,宽衣解带,岂不是双修的必经步骤?
尚弦不知瑰画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毫不理会她越发通红的脸色,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拉开了她的衣领。
白皙的肌肤在红衣的衬托下越发娇嫩可人,尚弦眸色深了深,冰凉的手指无意清触到了纤细的锁骨,少女浑身猛地一僵,脖颈处已泛起了桃花色。
锁骨左下方果然一片淡淡的乌青,还有轻微擦破了点皮,渗出几丝血红,尚弦皱了皱眉,掌心亮起金色的光雾,点点亮金如同有灵性一般,转了个圈钻入伤处,乌青立时淡了一些。
尚弦叹道:“你现在不过是凡人的身子,收了小伤也要有些时日来养,又得吃些苦楚,再不要这么不知轻重了,让我担心。”
那双如玉般微凉白皙的手离了她的皮肤,瑰画立刻拉紧了衣衫,心砰砰跳个不停,恨不得把头埋到膝盖里去,哪里顾得上伤口疼了,思绪都化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胡乱粘着,自然想不到其实尚弦是另有所指。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微凉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尚弦波光盈盈的眸光一瞬间照进了她的眼里,他垂眸淡淡的笑着,笑容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
“对我,无需多礼。”
尾音只一扫而过,微凉的薄唇便轻轻吻上了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