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孩童一般,“卿儿,答应皇兄最近不要出瑾宫,好吗?”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滞,搬运的宫侍脚步不自觉的放缓,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竖旗而反。
抱着小药的傅铭勤闻言,诧异望了一眼傅铭天,不解。
“小兔崽子……”
被背叛的往事一幕幕血淋淋的展现在眼前,他不可否认对人的信任感压根为无,但是不愿意怀疑到傅铭勤的身上,但是却难保他的手下,追随吴家的众人会有自己的思量。
难以抉择的痛楚,割肉一般的背叛之感,他不想怀里的人尝试。
疏离也是种保护。
傅铭天伸手将人揽在怀里,环在腰间的手越手越紧,漫长的沉默过后,压下了内心的翻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了笑,“这件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我自有安排!”
“嗯。”他本来就不爱出门,现在能呆着练剑正好,不过……傅铭勤垂了垂眸子,心中划过一股难以喻明的酸涩之感。
明明父君把什么可能都给他猜测到了,但是一旦现实里接受起来,饶是有准备,还是微微有些的不爽,想要揪着人狠狠的揍上一顿。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对方是皇帝,天下杀生大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祖宗留下的血咒至今无法解开,作为吴家家主的后代,他必须承担起对吴家族人负责的重担。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对方贴着上来,如今却是突发出一股莫名的隔阂疏离。
真是莫名其妙。
幸亏只是小妾!
傅铭勤咬咬牙,不过是被啃了几回,他才不怕呢。要是被欺负了,就下蛊,然后自己逍遥天下当大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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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当立下了大功劳的祚皇爷又病了,大内侍卫贴身护着,太医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护航,某些利益被斩断的大臣们即使想要狗急跳墙,也飞不进层层把关的瑾宫,只好暗搓搓的上奏,不是引经据典说些前朝皇子争权夺利便是拐弯抹角提醒着祚皇爷似乎属于晚婚人士,可以娶皇妃了。
皇帝的工作量就这么唰得一下子多了一桌的奏折。废话连篇,偏生下面内阁跟他作对似得,认为此乃关乎社稷存亡的大事,要他自己断绝。
加上最近江南这大蛋糕人人眼红,各方势力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都想插上一脚,另一边磨道霍霍向吴家宝藏的三脚猫越来越多。
傅铭天抑郁的整张脸都是乌云一片,尤其是实验了一遍遍,发现某只宝贝狗真的是鼻子很灵。
自古高手出民间!
对着太医院傅铭天的好感下降了不知道几个百分点。不管是他皇帝老爹千叮咛万嘱咐的心腹院首,还是吴仁指定傅铭勤专属的太医,只要是太医院的,傅铭天都派了人,准备把对方祖宗十八代查个遍,尤其是师承何人,哪家能教出有毒的说没毒的大夫来。
一直以为太医是后宫争斗常用的伎俩,但没想到有人胆子肥的敢对付起皇帝来。
真不明白为什么傅铭哲不再朝堂上依政事来PK,偏生损招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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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吸一口气,掩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狠狠的握成拳,随后又缓缓的松了掌,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快的让人抓不住。
收回金丝,望了一眼吃得正欢的傅铭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是帮凶,但是—
眸子闪过种种的猜测,摸了把胡子。已经上了贼船,他没有了回头路,硬着心肠,扯出一丝的笑容来,“祚皇殿下,您最近很爱吃辣的?”
“还行,沈大人,对了—”傅铭勤对从小照顾他,是他专属大夫,几乎陪着他长大的沈白,没有丝毫的架子,眯着眼,笑着,“我问鬼谷爷爷要了医书!”
闻言,垂下了头,唯恐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的神色。沈白自然是知道鬼手神医的分量,从百年前便是天下杏林出药王谷,而他们这些老牌的医药世家也渐渐的没落了。
说起来,当初他答应,不也是为了重震先祖的荣光。
毕竟,同行相轻。
再者,按着爷递的秘方调剂的药物,至今无人发觉。
瞅了一眼至今未查的傅铭勤,沈白目光闪过一丝的怜悯,要怪就只怪你身在帝王家,偏又血统高贵,吴家实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