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端坐在迎客厅中。
但是
我擦!!!!
傅铭天的脚步一滞,差一点绊倒门槛。眼前的吴仁,几乎是不忍直视的丑。额头上几个脓包似乎溃烂,流着似绿带黄的汁水,脸上横七竖八的几道剑痕完完全全的破坏了之前那张慑人心魄的脸。
傅铭勤觉得皇帝大惊小怪,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蹭蹭的跑了过去,行礼,“父君!”
吴仁放下茶杯,拉着人好好看了一会,才舒了一口气,看着远远落后的皇帝,了然的一笑。
意识到自己失态,傅铭天面对一双笑颜,有些不自然的转过了头。吴仁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像扫描仪一样,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似的,笑意深不见底,不知是讥是讽还是赞,就差来一句愚蠢。深呼一口气,傅铭天赶紧大步上前,恭敬的弯腰,“父君!”
“子安无需多礼了,最近麻烦你了,西国之忧因我而起。”吴仁在傅铭天行家礼之际便搀扶住了,还了礼,吓得傅铭天赶忙避开。即使是皇帝,但脸皮还没厚到这程度,于公于私,只有吴仁受他礼的份,断没有自己拿乔的时候。
“父君,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接下来的时光便是相亲相爱的父子一家团聚的温馨场景。傅铭天虽然不至于冷场,但是看着一脸伤疤的吴仁,在回忆初见的惊艳,心里总有种失落感。
“父君,你……”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吴仁抿唇斜睨了一眼欲言未言的傅铭天,用十分平淡的语调道,“我划破了自己的脸,有问题吗?”
难道没有问题吗??傅铭天嘴角抽搐,“那个……好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卿儿,你觉得呢?”
“父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傅铭勤很宽心着,“父君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样虽然丑丑的,但是能检测出谁对父君是真心的!”
“对!”吴仁揉着傅铭勤的头,像是回忆起什么,露出一丝的鄙夷,“世人因臭皮囊惹出多少纠纷。想想父君让你体悟的三日行。我吴仁从不受威胁,更何况还是拿你来威胁?喜欢我什么,我就毁了什么!卿儿,你要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说的再好听,却不若在身边默默的为你付出,有朝一日若是有人如此为你,不图名利不为权势,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伤害他,至于其他只不过得不到是最好,犯、贱而已!”
“嗯。”傅铭勤郑重的点点头,“唐姨和苗疆长老伯伯一类的,便是不喜欢也要保护着,像那个坏蛋皇帝,威胁我们的,就去把他给杀了,免得当官不为民,蛇女姨姨……”
旁观的傅铭天瞬间黑线,手指头扳完了没了啊?还统筹归类?而且当着爷的面说这个好吗?父皇,你娶的后娘太彪悍了,儿子愧对你的在天之灵啊!!!
“咳咳咳……”傅铭天艰难的咳嗽,好歹注意点我的感受啊!
吴仁眼一沉,再次确认傅铭勤欢欢喜喜,便抬手让人去后院见多日不见的鬼手神医。随后抿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配着被毁的容颜,诡异万分,“皇帝,有些话当着卿儿不好说,他前些日子微服,当着卿儿的面没完没了的纠缠,我下药废了他!”
傅铭天心底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傅铭天半晌才喃喃道,“废……废?”
“嗯。”
傅铭天的声音瞬间飙高,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合着你们还真是父子两,父君!吴后!!吴仁!!!拒爱不成,你玩自毁也就算了,你特么的告诉我觊觎你的皇帝被你给废了?!!”
“他拿卿儿威胁!”吴仁一针见血指出症结,“若不是顾忌卿儿念叨皇帝你,我直接一刀毙命,随后嫁祸庆国,两国大乱,便可坐收渔利!”
“你,”傅铭天手抖索了一会儿,“你……你……”
继续微笑着看了团团转的皇帝一眼,吴仁低垂下眼眸,认真的盯着茶杯上漂浮的茶叶。他没做错什么,害卿儿胡思乱想,离家出走,此罪一;罪二胡乱揣测,早二十年便已经重复过的话,如今旧事重提;且罪大恶极之事,便是借口回溯堂而皇之奚落卿儿,威胁他。
喜欢就能成借口?
笑话。
背着手一圈圈的来回踱步,许久才平复下心情,傅铭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吴仁,终究问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且挠着心底痒痒的事,“父君,和亲邦交之事,朕自有思量,但是请恕儿子大胆,您……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傅铭天磕巴了一下,“哪个人?”你能如此坦荡荡到跟兔崽子讨论哪个对你是什么喜欢,还因材施教,就像物品一般供人评价,难道就没一个动人心弦的?想想偷偷摸摸不敢说的便宜父皇,瞬间心中苦涩。
吴仁脸色一沉,握手的杯子一僵,又若无其事的瞥了眼忐忑的皇帝,笑容中带着孤傲,轻笑出声,“我爱的只有自己!”
绝对的话语绝情的语调,让人蓦地一震。
“卿儿是我掉下的肉,我爱他更甚自己!”
傅铭天长叹一声,干巴巴的扯开了话题,说起了后续事件该如何处置。
待两人离开,夜半露重,吴仁望着铜镜里丑陋的自己,对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没有哀怨没有惆怅甚至没有一丝的感情,“为何要爱人?我以耽国利益处之,何错之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桑落的手榴弹,昊风若羲的地雷,OO谢谢
本文的设定都是奇葩型号的。吴仁迷神马的:多智几乎妖还长着一张美颜,性格上总归有缺陷。而且肖想好久了,万人,众人拼死追求,但是美人压根不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