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护着傅铭勤,让其一辈子无忧无虑,可重生之后,敌强己弱,他一个众人眼中,被悉心养成纨绔的皇二代,手中除了元后嫡子,长幼有序便再无任何底牌。这小兔子懵懂之际入局,由着他钳制吴后,获得吴家支持,破坏傅铭哲之际,成为了重生一雪前耻的第一仗。只要傅铭勤活着,傅铭哲想要名正言顺,借勤王之名便永世不可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羡慕嫉妒有为其撑起一片天的吴后,也忏愧内疚借大义来掩饰心中的报复。揭开盛装和貌似俊美的皮囊,实则他心里都是丑陋的提防,忌惮。
可是,为了避免更加血淋淋的真相揭示出来,一字一字的戳着他的心。傅铭天看着喋喋不休的嘴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细细体会那如羽毛划过心尖的温软感觉,微微合上了眼帘,也许他当初能确定心意,是因为救赎。身在黑色漩涡中,他想保持最住最后的一丝清明。
傅铭勤瞪大了眼,刚四唇相触,便如同一道闪电朝他劈来,直接轰隆一声,炸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双唇交缠,夺了他初吻的人会是他皇兄,当朝的皇帝,他的哥哥。
所以,反应回神,当机立断。
‘父后说了,任何人,没经过他同意的是调戏,折手,踹腿,拔剑,削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上一秒傅铭天还沉浸在感伤之中,忽地传来咔嚓一声,类似骨骼断裂的声音,脑海里还没意思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疼的倒抽口冷气。顿时警铃大作,堪堪避开踹过来的一脚,但脑袋上却已经悬了一把剑。
说时迟,那时快,傅铭天疾呼,“父后,您怎么来了?!”
扫过的剑气一滞,傅铭勤朝外望了一眼。
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在一念之间。就这么停滞的一瞬,傅铭天暗中庆幸当初学武,选择轻功的正确性,小命保住了。
否则,他就是史上死得最憋屈的皇帝。
傅铭勤回神,怒瞪着远在五丈有余的皇帝,剑一挑,“皇兄,你又骗我!”
皇帝很淡定,丝毫看不出刚才九死一生的窘况,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子卿,刚才是皇兄孟浪了,但是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傅铭勤持剑,“父后说的,任何人没经过子卿同意,那是轻薄我,杀他!”
“嗯。”傅铭天故作镇定,心里重新估量了一下未来丈父爷和老婆的战斗值,默默的给四肢不发达的自己点个蜡烛。
傅铭勤依旧手握剑柄,只是他握着剑柄的手忽地骤然一紧。事情莫名其妙的闹到如今这个境况,暗卫已然知晓,他没有回头路了,若是杀出去,恐怕……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他依旧任性如此,父后会伤心的,可除了父后,舅舅他们,应该也没其他人会哀戚了。
不着痕迹观察着的傅铭天自然不会错漏怒气冲天兔子情绪上的变化,心一沉,他纵千般的借口,万种理由,谋划一切,但是面对被牵扯进来的人,一切解释都是虚伪的,他欠他的永远还不清。所以正如父后所说,有本事骗他一辈子,哄他开心一辈子。所以哪怕被揍,也得先顺毛,这兔崽子不仅认死理,还特爱想些不是正常回路的东西。“卿儿,父后如此说不错,可是皇兄算任何人里面吗?”神色不变,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傅铭天淡定的瞬间闪身回到傅铭勤身边,不由分说的拿下木剑,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想想你爱走便走,离宫出走,撩挑子不干,哪件不是我抗着?见过想我这么憋屈跟你后头收拾的皇帝?”
“可是你也是”
“我也是什么?”傅铭天失笑的敲了一下兔子脑门,从背后环着傅铭勤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据说某人就是这么撒娇来的。
兔崽子的手冰凉冰凉的,据说一直畏寒如此,只勾着一根指头轻轻的触碰了一番,“皇兄当年说过藏着掖着怀疑可是会隔阂我们兄弟情谊的还记不记得?”
傅铭勤身形一僵,眨了眨眼,睫毛微垂,微微低首,沉浸往昔回忆之中。
不知何时伸进了衣袖里面,握住了整个手,傅铭天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丝丝的凉意,刻意将声音低下来,低沉磁魅的嗓音,仿若在蛊惑迷人心神一般,“皇兄知道你很聪明也很为难,但是你曾经也说过皇兄难为不是吗?我们不互相体谅,不是正落了奸诈之徒的道,父后耳提面命的权与责,生为皇子,我们身上担负着是整个耽国,万千的百姓,小我大我……”
傅铭勤怔怔的听着,不知该何反应,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着急更是六神无主。意识先于行动,反身双手钩着皇帝的脖颈,蹭着,“皇兄,子卿错了,不气!”
面对意料之外的投怀送抱,傅铭天欣然接受,第一次由衷感谢吴后教出来的好习惯。扑扑抱抱蹭蹭亲亲额头神马的,真是福利啊!
享受着撒娇卖萌式的道歉,作为好哥哥好皇兄,傅铭天理所当然的回礼,顺势收紧一臂,环着傅铭勤,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虽心中有所想,但此刻也不带任何j□j,缓缓抬手摩挲着漂亮精致的眉宇,最后暂停在眼眶附近,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唇微微开起,“我亲爱的祚皇殿下—”
傅铭勤迷茫的眨眼。
“咱们该算算总账了,有本事置生死不顾,总有胆量,”傅铭天眸中闪过一丝亮色,炫目至极,“挨、揍!”
皇兄傅铭勤急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从你两黑眼圈说起还是从我断”咳咳,傅铭天思前想后还是避开了自己差点断臂的黑历史,环着的手向下一寸,“啪”得一声,“说说昨晚那小声嘀咕着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皇兄,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揍你!”他虽然一手骨折,但是灵活度可比傅铭天刚折的手高多了,傅铭勤揪衣袖,怒目而视。
“啪!”
“我真揍你了!”
室内吵吵闹闹,可苦了原本听到动静闻讯而来的暗卫们,更是苦了议政厅的大臣们,被皇帝晾了一上午,最后还得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揣测所谓“言司马”一说如何收场,下一把火皇帝会烧到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每一次到期末,总要愤恨一句,港片误我,肿么会选择这么恶心的法律专业呢?现实总是最强烈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