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火烧3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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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群臣心惊胆战吃着烤信鸽,嚼小纸条，还得费出一番脑里思索着多题多卷背后政治含义。

    皇朝中无多少根基,闷声来怎么一个举措,若是提前知晓,摸不准会掀起惊天骇浪，可是这么一托梦,世人都知晓太祖爷酷爱变革。

    这事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一招先斩后奏,一句太祖托梦，群臣早已哑口无言,但……或多或少总归有些不情愿。习惯了先帝温和处事法则，猛然来几下突破常规，人往往会下意识趋利避害，选择符合家族佳道路。

    傅铭天端坐主位上，面对众人若有若无打量，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捻酒杯，任凭众臣心思百转，依旧一副稳如泰山模样。

    烤鸽香味渐渐随风飘远，一缕一缕青烟，不知系了几家学子前途。

    渐渐阴暗下来天色，余下月光浮动。

    贡院之内，点蜡烛，馒头填腹，继续思索答题中。

    柳明安点了根蜡烛，默默回想起之前那一幕，那个考生被带走时眼中流露出绝望，让人心惊，但心惊却是月光下穿着亲王服饰巡逻勤王殿下，如今耽国尊贵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赫然便是当初救助他恩人弟弟。

    心中早已有猜测一回事，但现实摆眼前，四爪金龙，明黄服饰，无一不告知他两人一个天上一个低下，能让他叫皇兄便是……一时之间，他猜不准心中这股苦闷之情从何而来，只得闷声答题。却又静心不下来，为自己未来打算。

    今科考试主考几位考官，不是朝中重臣，便是文采斐然阁老人物，亦或是世家桂勋，何况还有一个王爷千岁，足以见证皇帝对此次科考重视，若是能中进士，那可是真真鱼跃龙门。皇帝青睐，师座提点，加上自己勤奋努力，只要不站错队，何愁往后不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呢？

    所以，他悄悄攥紧了手中狼毫笔，面露狠戾，绝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绝对不能！！他要改写商人子弟不可超越四品旧历，这样才能站高，这样才能—

    透过狭窄栅栏，望着满天繁星，柳明安嘴角笑意慢慢勾起，慢慢平复心中那一闪而过悸动，继续奋笔疾书。

    整个贡院很安静，只听“沙沙”翻纸声还有细微虫鸣声。

    傅铭勤换了一个考区，背着手继续巡逻，看着或奋笔疾书，或点火做饭，或放下笔盯着试卷眉头紧皱等等千姿百态学子，正细细揣摩着众人神奇，忽然听得一声呼叫，抬头愕然。

    “皇……”

    “子卿，无需多言！”傅铭天一身平常礼部小吏官袍，阻挡了人下跪动作，示意亲卫们继续巡逻，拉着人走远，才道，“我过来微服私访！”

    “哦！”傅铭勤悠悠一声，“那皇兄慢慢看，我去巡逻了！”

    傅铭天发笑，“这么认真，抓到几个？”

    傅铭勤瞪了一眼，“要不是皇兄说今晚开抓，我肯定能抓住好多个！”

    “你啊~~~”傅铭天簇簇眉，上辈子第一次科举，让傅铭哲拿了主考官。无疑不是因为朝中党派林立，他一个从未领过差事，又奔赴封地无实权王爷无可用之人，只靠自家兄弟，但如今他再一次把这个收拢人才机会给自家兄弟，说来三分试探七分利用。

    这届科举里有几个确是人才，但朝中空缺不多，填补后备力量都是各派各世家门人，他须得培养出自己势力，借助傅铭勤却是再好不过。

    一来他名头大，盖住了某个阁老名号，正好为其收敛人才，当然这阁老刚正不阿，进退有度，对皇帝忠心耿耿，他门生日后可用于中流，握一部分实权。

    二来吴后至今士子中颇有地位，提高他儿子身价，对自己威名颇有好处。就像他老爹，登基前那是默默无闻皇子，非长非嫡，却是一朝迎娶，让天下人侧目。娶妻当娶贤，说句大不敬话，名人效应，他家老爹是踩着吴后出身入死战功，坐稳了皇位。

    还有位尊显赫，翻阅皇室秘挡，吴仁深得傅平帝喜爱，钦赐名字号，享皇族嫡子荣耀，重要是，当年傅平帝未立皇后，未有嫡子，六个庶子，机会均等，甚至后皇帝甍逝，见后一面还是吴仁。所以隐约有平帝传位于吴仁言语流传于世，这个皇家暗卫只粗粗一查，便窥伺一二，可至今却未查明吴仁为何会放弃沙场入了后宫。

    所以……傅铭天揉揉傅铭勤头，陈年往事他可以放弃探索，毕竟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把握一个度没有什么坏处，但同样，他这个时候也是个子承父业无能之辈，借助吴家力量来抗衡其余世家。

    这也是当初他拼命留下傅铭勤原因之一，吴后太过完美无缺，捏着他命脉比跟他面对面来要轻松。

    “皇兄！”傅铭勤语气里多了一份不喜，拿下头上摸着龙爪，“若无事，臣弟去巡逻了！”

    还未来得及挽留，傅铭勤身影早已消失，看着远去背影，傅铭天讪然一笑。傅铭勤当主考官，三来，就凭这认真执拗性子，其余想要浑水摸鱼老油条也不可能当睁眼瞎。虚虚实实，正好让他们胆战心惊个够，免得日后墙头草两边倒。

    慢慢踱步跟上，看着偷偷摸摸，左右盼望考生。当年学生今日考官，这滋味也颇有翻身农奴把歌唱感觉，下次他该试试六月天去军营吃冰镇西瓜，看看能否收获个敢怒敢言挑战皇权有识之士，正心里腹诽着，傅铭天忽然眼前一亮。

    这心虚水平，实是胆子忒小！！！一个中年考生，手中握着笔，一会儿往身上看一眼，写两笔，然后左右扫一下，擦擦额上汗珠，一会儿再低头看一眼，然后动手飞写写，东张西望，继续低头，写，抬头望，低头写……

    如此反复，看他想冲过去啪两巴掌，作弊都不会！！傅铭天气馁，悄无声息往那边施施然而行。看着人低头，咧嘴笑了笑，敲了敲桌子，温和道，“站起来。”

    考生茫然无措，脸色瞬时煞白起来，哆哆嗦嗦不成言语，面前之人虽然含笑，但却让人感受着像十二月寒风，打心里发寒。

    “自个滚出去！”

    考生闻言，面如土色，如丧考批，扑通一声跪倒地，泪雨如下，揪着裤腿，悄声道，“大人求求您饶过小人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边说边往靴子里塞东西。

    “二爷！”

    傅铭天挥手拦下侍卫，感受到靴子里搁着硬物，忽然眉毛一挑，轻声再一次发笑，“自个滚出去！”

    “大人，饶命啊，饶命！！”正哭喊之际，考生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飘过，接着一个冷冷声音道，“来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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