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还真是棋高一招。”
“什么棋高一着?”
“没什么,你继续说。”
“哦,韩妃这一跪,前朝后殿都知道了,闽崇侯爱女心切,已经在养心殿了。”
“闽崇侯当年襄助圣上夺得天下,功不可没,韩妃才能在后宫站的这么稳。”
“可不,闽崇侯现在在和皇上商讨着怎么处置你呢。”
“所以你趁着我还没有被关进牢里,赶紧跑过来看望我了?”
“瞧你说的,皇上同意我来的,所以皇上是不会让你再进去的。”邱统领白了齐林一眼,又想了想,不甘心地说,“你刚才说棋高一着什么意思啊?”
齐林无辜地眨眨眼,说:“我是伤员,说不了那么多,自己想。”
“可你之前已经说好多话了。”
“唉,所谓棋高一着,就是那韩妃负荆请罪,避重就轻地说帛画怎么怎么重要,把我怎么了实在是无奈之举,她愿意承担对我用刑的罪责什么的。然后闽崇侯当然来救她了,那这件事便上升到怎么补救帛画,以及怎么处理我了,即便后来我被证明是无辜的,仍是逃脱不了惩戒的,毕竟我把她家玉芩给重伤了。懂了没?”
邱晓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
“你还是喝你的茶吧。”
邱晓嘿嘿一笑,转过身子倒了杯茶,坐那儿慢慢地品尝,换了个话题:“之前若不是贤妃娘娘派人报信给皇上,只怕这时候你还在韩妃的手中,在牢里像个蚂蚁一样被人踩着。”
“贤妃娘娘派人送信?”齐林十分疑惑。
“对呀,我们在东山祭祀完,皇上便收到你受难的传书,然后皇上便没有按照往例吃斋一天,让我带着他先回来救你了,喏,还把皇后一人落在山上吃斋了。”
齐林眉头紧蹙,看来自己得尽快离开这皇宫了。
可自己明明是受邀来皇宫玩玩的,怎么尽惹事,真是委屈......
此时的周帝刚送走闽崇侯,正心里头团着火在养心殿批阅奏本。
突然,周帝大怒,把奏本甩在地上,殿里的太监宫女齐刷刷地都吓跪了,立于一旁的总管元域取来已备好的茶,轻声道:“皇上息怒,试试新晋的岩茶,略减疲惫。”
周帝看着元域恭顺的姿态,他闭上眼睛,道:“放着吧,去把奏本捡起来。”
“是。”元域退到书案下,把奏本拾起,又微低头,将奏本放在了桌上。
周帝品着茶,问道:“这茶怎么和平日里不同?”
元域抿嘴一笑,道:“这是济州上供的岩茶,皇上喝着可还习惯?”
周帝更疑惑了,“往日这时候都是詹州上供新茶的,怎的变成了济州?”
元域正欲回答,却听到周帝又问:“这詹州太守,好像上任尚未一年吧?还是奕王举荐的?”
“好像是的,这奴才可记不清楚。”元域干笑两声。
“嗯?”周帝横了元域一眼,“那你能记住什么?”
元域笑道:“皇上心思缜密,统筹帷幄,我等奴才怎能及。”
“哼!”周帝心里的那团火淡了许多,他想了想,道:“去,把邱晓叫回来吧。”
元域应声退下。
周帝又唤住了他,说:“还有,把奕王也叫来。”
元域赶紧让随侍的太监去奕王府传口谕,自己去找邱大统领了。
不久邱晓便进殿了,慕容括抬头,问着:“齐林这丫头怎么样了?”
“额……”邱晓不知道该怎么说,“口才与往日一样好。”
周帝倒是被邱晓逗笑了,“齐林有理没理都不饶人,你哪降的住。”
正说着,奕王慕容烨听召而来,容姿焕发,华衣官服的他恭敬地朝着圣上行礼。
周帝并没有让他起身,只是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奕王有些莫名其妙,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
周帝抬手,示意让奕王起来,道:“明天皇后娘娘就从东山回来了,朕派你去迎接她。”
“是。”
“詹州太守王存是你举荐的?”
“对,只是父皇为何突然这么问?”
“朕听说詹州太守王存恪尽职守,一心为民,把詹州治理地很好。”
奕王微笑,道:“王存与儿臣偶有书信来往,谈及治理之道。他听命父皇,父皇爱护百姓,他自然是要好好地治理詹州。”
周帝冷哼一声,将桌上的奏本甩到奕王跟前,“确实治理的好。”
奕王心下一惊,忙拾起奏本,一目望去,寥寥数语,竟是字字诛心,列数了王存的数条罪状。“父皇,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