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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快说?”王娡差一点从榻上蹦起来。
“临潼侯云啸,他从小便与陛下交好。现在更是做了陛下的姐夫,他在陛下的心中实际上比我这个做舅舅的还重些。若不是他坚辞,这个太尉的职位也轮不到弟弟我来做。姐姐说,若是他肯于劝解陛下。那么,陛下一定会听他的劝告的。”
“有道理,立刻传云啸进宫。”王娡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心病。王娡恨不得立刻解决,让刘彻和阿娇入洞房了事。
“姐姐,临潼侯的性子你知道。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他,逍遥快活的在临潼过自己的小日子。你宣他进宫,若是他一口回绝那便如何?咱家跟云家关系和睦,难道馆陶公主就和云家的关系差了。别忘了,当初可是馆陶公主几次帮了云家,这份香火情谊还是在的。”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哀家亲自去请他不成。”成为了太后的王娡也端起了架子。
“姐姐,不用这样。南宫不是有了身孕了么?你作为母亲,前去探望是应该的,只要你将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和南宫说了。你还怕南宫不帮弟弟,到时候枕头风一吹那这件事情就成了。”
田蚡的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看着就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嗯,这样好。这样好。来人,摆驾哀家要去临潼看望南宫。”
云家的上下迅速的开始忙活,太后要来。而且是临时通知,仆役们赶忙净水泼街。穿着铁甲的侍卫们清理来往的行人,丫鬟们张罗着将里里外外的窗户擦得好像是透明的。
好在云家接待这种规格的干部非常之多,以致都有了一些有条不紊的意思。当王娡的车架来到云家的门前时,青石板路已经被刷得干干净净。自从被云啸驳斥之后,再也没有哪个缺心眼的往青石板上垫黄土。
王娡下了车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临潼的空气都好像比别处清新些,这个大汉最为繁华的乡越发的像一个城市。
除了没有标志性的城墙之外,临潼的人口密度甚至只低于咸阳。成为长安周边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之一。
云家好像给临潼注入了一股子灵气,无论哪里的人到了临潼都会按照临潼的生活方式改变自己的习惯。走在路边随地吐痰会被人骂得抬不起头,乘坐公用马车不给老人孕妇让座会被人鄙视得坐如针毡。
庄子上的老人会拾起地上的每一片杂物,就连马匹到了云家都要带一种叫做马粪兜的玩意。
一路上王娡见识了临潼的繁华,经过十年的发展记忆中的那个破落的庄子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二层小楼,庄户们除了种些自家的口粮地。也就侍弄一下院子里自家种植的蔬菜。
猪圈是没有的,所有的猪都被安排在山脚下。那里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养猪场,王娡去过一次。儿时记忆里集脏乱差于一身,蝇虫满天飞臭烘烘的猪圈干净的造孽。不但完全没有猪粪与恶臭,就连水泥地面每天都用清水刷洗,简直到了搬着被子就能住人的地步。
看了一眼面前的云家大宅,明晃晃的玻璃在太阳底下反着光。南宫两手捧着肚子站在台阶上,走路都由彩云和追月扶着。
云啸瘪着嘴站在边上,看着南宫就是一脸的无奈。这才两个多月,他娘的哪来的肚子。
老丈母是不能得罪的,况且这位老丈母娘还是太后。云啸亲自上前将王娡搀扶下了马车,殷勤的引领着老丈母娘走进了云家的大宅。
“你这里太过华丽了些,即便是未央宫都比不上你这里。难怪彘儿不喜欢未央宫,喜欢来你家里住。”
王娡的脚踩在软软的羊毛地毯上,眼里看着云家的奢华不住的夸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