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公主睡得像个月子里的娃娃,大氅很好的保护了两个人的体温,三公主的鼻尖甚至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啸完全是下意思的在敲击,他现在已经有些意识不清。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云啸向远处看了一眼。一群黑点出现在寒冷清晨的天光中,好些人的手上还拿着火把。
再也支持不住了,云啸的眼前一黑。小刀和腰带都掉在了雪地上。
现实与梦幻不断的交接,云啸一会儿回到了云家庄子。大丫头正流着鼻涕逗弄着弟弟妹妹。艾利斯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脑袋下枕着小白。金黄色的头发好像瀑布一样的洒在小白的身上。
栾玲与颜纤正讨论着小孩儿衣服的样式,桌子上还放着一件刚刚裁剪完的小孩儿衣服。
云啸感觉身边有人哭,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南宫。大大的眼睛哭得好像两只桃子,四周的景致全变了。这是哪里,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东胡的驿馆。不对啊,刚刚明明在家里。
“你醒了。侯爷醒了,快点侯爷醒了。”
南宫兴奋的大吵大叫,好像兑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云啸感觉耳边一阵的轰鸣,一个柔软的身子扑了上来。眼前一黑,云啸再次回到了云家庄子。
他又看见了南宫,呃……刚刚那个是谁?茵茵?
南宫正在桌子上对着账目,旁边的刘小猪正在和卫青下棋。卫丫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南宫每说一个数字算盘珠子就响两声。
有个这样辛苦持家的老婆是福分,云啸想过去抱抱南宫。手却在南宫的身子里穿了过去,而南宫好像若有所觉的看了一眼自己。
场景又一次的变化,这好像是一座宏伟的殿堂。好像比刘启的宣室还要大些,苍熊拎着狼牙棒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样子有些怪,好像少了一只手和半条腿。
“侯爷,您怎么来这里了。莫不是想俺老熊了,俺在这里吃的好喝的好。您给俺烧的纸钱够俺花的,俺在这等着您。下辈子还跟着您干,哎,这辈子跟着您才知道什么是当爷。可惜短了点,没啥这就是俺老熊的命。给老三、老四捎个信儿,我在这挺好,小熊这孩子不听话。让他们照顾着点,我这当爹的没了。他们当叔叔的就多操操心。
还有就是,我其实在长安养了一个小的。走的时候已经怀了,姑娘才十六,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没跟人说。你让老三老四帮俺老熊养着,那是个好姑娘。孩子是俺老熊的种儿没错。
行了,就说这些。回去吧,兄弟们还盼着您呢。”
苍熊向着云啸挥了挥胳膊,云啸清楚的看见胳膊上没有手。
嘴里有甜甜的味道,是糖水黄桃。云啸再次睁开了眼睛,南宫正端着一个陶碗。大块的糖水黄桃被她小口的咬碎,一口一口的喂给自己。
她身后的屋子里站满了甲士,手中的马刀闪着寒光。
云啸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知道这里是云家庄子还是在东胡驿馆。浑身酸疼酸疼的,两个侍女不断的在身上摸着什么。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黄桃罐头,云啸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不想吃。
南宫将陶碗放在了一边,向身后说了句什么。接着就闪身躲开,一群彪形大汉一起涌了过来。压迫性的窒息感让云啸有些喘不过来气。
戴宇、苍虎、苍鹰、巴图……苍熊呢。苍熊哪里去了?
哦对了,苍熊在武威城外战死了。那刚才……
云啸艰难的抬起手,指了一下苍虎。苍虎赶忙走上前来,将耳朵凑近了云啸的嘴边。
“扎几个纸人给你二哥,他手不便利需要人侍候。”
云啸努力的说了一句,脸色不自然的潮红。这句话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苍虎疑惑的摸了摸额头,有摸了摸云啸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怎么想起这一出。
“苍虎,侯爷说什么?”家将们着急的询问。这是侯爷昏迷两天来第一次正常说话,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侯爷说,让给我二哥扎几个纸人烧了。还说他手不便利,需要人侍候。”苍虎疑惑的看着云啸,不确定侯爷说的是不是发烧时的胡话。
“再多摸点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