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掏出小葫芦,将里面的水倒在手掌上。一边对着卫绾说着,手掌上的水往脸上一抹,顿时一个泪流满面的形象呼之欲出。
卫绾立刻便停止了嚎哭,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云啸。
“你说的当真?”
“比珍珠还要真,有胆子你就继续抹。我看田蚡这眼睛怕是要肿好久,为了在陛下面前露个脸何苦呢这是。”
手里的葫芦还没等放回去就被卫绾抢走,这货有样学样弄了一把水便往脸上泼。不过这家伙弄得水实在是太多,看上去更像是刚刚洗过了脸。胡子上还挂着许多是水珠,不但能显示人哭过还有解暑功能。周边的朝臣们纷纷侧目,心中暗赞太子太傅就是聪明。
刘启悲痛的宣读了讣告,劥长的葬礼仪式才算初步完成。
云啸随着队伍出了未央宫便钻进了马车,卫绾好像连体婴一般的跟了进来。云啸的马车里放了大盆的冰,外面下火的天儿。他这里却是清凉怡人。
“云老弟,这姜汁真的伤眼睛?”
卫绾自从人手中拿过了一个水袋,倒进铜盆里这货居然还知道加几块冰凉快。
“伤不伤眼睛你自己不知道,一切会引起疼痛感觉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眼睛为什么流泪,就是因为受了刺激。经常这样刺激,眼睛怎么会好受?你说你们都至于的么,刘荣挂了多少人在都偷笑。我看脸窦婴都是假哭,陛下心里都跟明镜是的,你哭给谁看呐这是。”
云啸一边喝着冰镇的果子酿,一边奚落着卫绾。这家伙官儿越当越大,胆子却越当越小。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当羽林将军的时候看着爽利。
“给谁看,给人看。我知道朝廷里的人没有一个真哭刘荣,就连陛下恐怕也是如此。可是大家都得哭,你若不哭就成为了异类。这个世界,永远有一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都不说出口。
这人呐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总是一回事儿。你还年轻,慢慢领悟吧小子。”
靠,被人鄙视了。还被一个无良大叔教训了一顿,云啸很想说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比他大。不过又一想这货两辈子加起来很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大些。
车驾在铁卫们的护卫下烟尘滚滚的奔向临潼。
一到了临潼的地界云啸便感觉了出来,纱帘外没有了烟尘。路也平整了许多。
临潼的路都是平整的青石板铺就的,面板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缝隙都用水泥勾平,每天清扫的时候还会洒上一些水。这样尘土才会扫得干净,不像长安县的路根本没人打扫。临潼与长安交界出好像渤海跟黄海的交界一样,异常的明显。
“我说老弟,刚才看见你和三位王爷打招呼了。我可提醒你不止我看见了好多人都看见了,陛下对于朝臣与王爷们的来往十分的关注,难保有人不会告你的黑状。
尤其你还是一个带兵的武侯,虽然现在除了你的亲兵你手里不掌兵。可是不代表你日后不掌兵,你这个镇军大将军,只要出去至少也要带个三两万的军卒。悠着点兄弟,老哥哥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和藩王来往没有好下场。”
卫绾洗过了脸,歪倒在宽大的座椅上。拿起冰镇的果子酿便往嘴里面倒。
“又显摆,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那你怎么还没变成蝙蝠齁死。你说的我也知道,不过一个堂堂跟我打招呼我能不理么?恐怕我不理会三位王爷,可能还会有人告的我明状。倨傲不恭,这四个字一准儿扣在我的脑袋上。那个时候,我的日子就好过了?陛下就算是为了皇家的脸面,说不得也要叱责我一顿。而且还会得罪三位王爷,得不偿失啊。”
“你小子就是个鬼灵精,什么事情到了你脑子里总会被分析个通透。有时候我总是怀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几个破木头轮子你愣是弄出来个变力的东西。
不要说十年前,五年前的云家庄子什么样儿。我记得那时候我还被小白抽了一尾巴。你再看看现在什么样儿,一个个富的流油。个个的家产都比得上长安城里的小康之家,长安城的大姑娘都比着想嫁到你云家庄子上。你的庄客还挑挑拣拣,真是风水轮流转呦。几时天下的庄子都跟你家的一样,那可就天下太平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