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为兄这命只剩下半条,若是不早些回到汉地就医,怕是这半条也丢了。为兄打算带着三千人,先行折回。你带着人马再晃荡两天,两日后没有什么事情。你也回到汉境。说到底就是个应景的事情。当不得真,咱兄弟平安无事回到汉地才在正经。”公孙敖一副慈爱兄长的模样劝慰副将。
靠,真是琉璃球儿。临阵脱逃都说得这么有情有义,副将是真服了这位骑将军大人。朝廷上用这样的将军领军出战,能打胜仗都出鬼了。
“兄长若是想回汉境,一千军卒护翼即可。三千人太多了些吧,若是小弟真的找到匈奴人的冬窝子,怕是人手不够。”副将阻挡不了公孙敖临阵脱逃的行为,只能从人数上打主意。这个怕死鬼居然要三千人给他护卫。剩下七千人自己遇到危险怎么办,那时候多一个兵也是好的。
“不多,若是遇到匈奴人。为兄抱病,也能厮杀一下不是。再说,这就是应景的事儿。你在这里随便戏耍两天,便可回去。哪那么容易碰上匈奴人。这可是咱兄弟的体己话,若是换个场合哥哥可不认。”
到底是老狐狸,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堵得严实。难怪公孙敖的侍卫长。将自己的侍卫都拦得老远。
“既然如此,那兄弟只好从命。将军放心。这里万事有兄弟。定然将这七千人,完完整整的给将军带回去。”副将无奈只得妥协。
“不对,是给皇帝陛下带回去。咱们这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功还是让李广,卫青那两个家伙去立吧。下次出征,陛下才不会想起咱们来。”公孙敖神秘的一笑。副将恍然大悟。感情这位老大想着这点。若是一次出击不成毫无建树。以刘彻的脾气,断然不会再委任他们为将出战。果然是个琉璃球儿!
“谢将军教诲,属下受教了。天这么黑,还是等天亮再走吧。这大雪天道路很滑……!”
“为兄的身子等不了,还是连夜回去的好。一切便托付给兄弟你了。有劳……!”说着公孙敖还假惺惺的装作要站起来施礼,可站了几次都没站起身。
“将军不必如此,皆属分内之事。”两人假装的推让了一番,公孙敖便点了三千兵马,连夜逃遁。公孙敖万万没有想到,灵敏的直觉真的让他逃过了一场惊天劫难。
太阳从草原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目视所及没有一栋建筑物能够阻挡视线。副将喜欢看这样的日出,如果没有草原上那冻得死人的低温就更好了。
可今天,太阳下面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些黑点儿。是骑兵,很多人多。多得数不过来,好像一条黑线顺着天边压了过来。
“全军戒备!准备作战!”副将惊得大喊,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脑门儿居然瞬间冒出汗来。那个琉璃球儿还真是厉害,副将有些后悔昨夜没有跟着那家伙一起跑。就是挪得距离长城再近一些也好啊!现在距离长城足足有一百余里,匈奴人敢这样堂堂正正的来。就证明退路已然被截断,但愿那个琉璃球儿能碰上这些匈奴人。三千人,哼比老子死的还快。
果然没有一会儿,汉军的四面都开始出现匈奴人的骑兵。副将与中军对视一眼,都是一阵的惨笑。
不过副将此时还算是情形,若是此时带着这帮家伙上马逃走。可定会死伤殆尽,拼杀得过拼杀不过匈奴人另算。就算是让他们骑马狂奔,也会有不少人落马被踏死。
关键时刻,副将做出了一个正确决定。一个让他们多活一会儿的决定。
“全体下马布阵,军阵前方布洒铁蒺藜。长戟在前,弓弩在后。”与其让这些二把刀的骑兵下马步战,不若直接作为步兵来得便利。都是常年训练过的步卒,作为步兵比骑兵更加合适。
果然,双脚一落地。这些家伙仿佛立时活了过来,阵势更是飞快布成。平日里时常的操练,早就熟透了。大约百十人,带着鹿皮手套。手中拎着革囊,开始布洒铁蒺藜。
弓弩手忙着调试弩具,匈奴人的弓大汉的弩。这是一场机械力与人力的较量,自打云啸发明了摇转偏心轮的制弩方法。汉军的制式弩箭威力便越来越大,若不是受材料所掣。说不定,已然达到了铁胎弩的水准也说不定。
弩兵整齐的斜着站成三排,这也是云家学来的阵势。第一排射击过后便可以从容蹲下上弦,第二排便可以射击。斜式的站位,可以保证前面的人不阻挡后面的人。如此便可以形成持续火力,对敌进行精准打击。
在他们前面,蹲着大批的刀盾手与长戟兵。这些长戟兵列成横列,手中的长戟都插进了冻得坚硬的土地里。没人想着端着长戟硬悍骑兵冲锋,那不是英勇行为而是作死行为。
而那些刀盾手,便是对付匈奴人的射雕手。三百多步的距离,射雕手即便是再厉害。手中的箭矢也是有轨迹可循,绝大多数情况下,反应时间相当充分。
七千人,在不到盏茶时间便布置完毕。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作为步卒这些人还是合格的。
硬着寒风,伊稚斜能够感觉到对面那些汉军凛冽的杀气。
好聪明的家伙,知道骑在马上不是对手。硬是将骑兵改回了步卒,看起来对面的将军比那个叫什么李广的强多了。如果能够招降还是不错的,伊稚斜看着对面的军阵想着。
“大单于,咱们十万人对付这七千人并不难。踏也能将他们他成肉泥,不过依奴才看似乎应该先让咱们的军卒歇歇,毕竟他们征战一天又赶了一夜的路,已然是疲惫不堪。如果这时去冲阵,怕是会徒增伤亡。
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派遣使者进行劝降。还可以将李广的旗帜拿给对方的将军看,孙子兵法讲得好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