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旧教室隔成的住房。每间大约二十平方,共三间。中间是宽敞的客厅,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和书法。南边靠着窗户下放着一张大放桌,桌子上一个长方形的白色搪瓷茶盘里放着两个大红色喜鹊闹梅花纹的保温瓶。旁边一个瓷碟里倒放着四个玻璃杯。上边搭着镂空的白色编织物。桌上紧靠墙的地方是一个鸭蛋青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含苞欲放的紫红色塑料花,花瓶旁边是一个半大的黑色半导体收音机。
桌旁对称放着两把藤椅。爸爸此时正坐在藤席上边喝茶边和老张叔聊天。柳烨在离他们远点的小木椅上坐下,偷偷地打量着房子。
西边的房间显然是卧室,透过珠子缀的帘子,若隐若现的是整洁的床铺,床铺旁边雪白的墙壁上并排挂着两个棕红色木框的玻璃镜框,镜框里是满满的照片。
东边的房间隔成两间,靠大门的是厨房,老张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不时传来炒菜的噗嗤声,以及让人流口水的肉香味。
另一间可能是老张叔的书房喽。因为刚刚见他从虚掩的门里进去,然后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三国演义》出来,说是要借给爸爸看呢。
大门右侧的拐角处直立着一辆大半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小烨喝点水吧……”老张叔正要站起给柳烨倒茶,被老张婶“来来,吃饭喽!”的声音打断,栁烨抬头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短发矮胖女人,围着一个花布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这个女人粗糙平凡的长相和老张叔的儒雅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柳烨忽然想起外婆经常唠叨的一句话,“有好汉,没好妻,赖汉娶个花滴滴”。
老张婶熟练地把冬瓜炖肉,毛豆炒肉丁,辣椒炒鸡蛋,番茄滑肉汤和一盘拍黄瓜,麻利地摆到折叠圆桌上。
“来,老柳,小烨快来坐。”不知什么时候,老张叔的手边多了一瓶酒。
老张叔和爸爸一阵相让之后,爸爸终于被他按到“上座”。“不要客气嘛,圆桌本来就不分上下座的。”老张叔一边给爸爸倒酒一边说。
见老张叔盛情难却,爸爸抿了口酒,尴尬地说:“张校长你自便吧,我不会喝酒。”
“那你别客气,多吃菜啊。”老张叔似乎想起爸爸是司机不能喝酒,就不勉强了。
他一边给柳烨夹菜一边对爸爸说,“唉,今天看到小烨特别高兴,老柳,让我们尽情畅饮吧。”老张叔一仰脖子,爽快地把一杯酒喝下肚。
“小烨,这是你老张婶,没见过吧。”老张叔用筷子指指身边的妻子。老张婶憨厚地对爸爸笑了笑,说:“我和老张结婚两年啦。”
柳烨疑惑地睁大眼睛,静静地听着老张叔和爸爸的谈话。
“老柳,我这一辈子不易啊!”两杯酒下肚,他的话多了起来。
“二十一岁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A城第一高中当语文教师。那时正可谓‘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对生活充满信心,也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时刻记在心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这句话多亲切,多实在啊!就凭着毛主席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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