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出了这里的风景。
不过想起一休师父,熊倜又想起了他的有些人家说是艳诗的东西,那是足利悄悄告诉他的。比如:“有时江海有时山, 世外道人名利间。夜夜鸳鸯禅榻被 。风流私语一身闲!”又比如,“盲森夜夜伴吟身,被底鸳鸯私语新 !新约慈尊三会晓,本居古佛万般春”
熊倜想想就笑了,他觉一休真的是真性情,他对女子的温柔的留恋和自己真的是一样的。熊倜想起了一休的话,“我来说,女子的温柔是必要的,不然我无法熬过那样多的长夜,都说我是智慧的,都说我是坚强的,都说我是澹泊名利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几岁时出家的时候,夜夜渴望母亲的温柔,每次我在夜里想跑回家,可是我知道,我即使回了家,母亲也不会理我了,她希望我做到功业,做到尘世里我无法去做的功业,她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希望我不亚于我的那些皇宫里的兄弟,我不能当天皇,我就得当全日本最优秀的大师,她想我做到,可是她那里知道,我只想在童年时依偎在她的身边,听到她温柔的说话,‘千菊丸,千菊丸!’的喊我。
可是她狠心送我去了寺庙,不过如果不送我去寺庙,可能我也会被杀,母亲很清楚。我后来也知道,所以我一直渴望女性的温柔。长大后,母亲已经不在人间了,我无法依偎母亲的温柔了,我只能留恋那些爱我的女人。只是世俗的压力时常让我和她们的爱情不能长久。爱上一个和尚,还是一个高僧,这本身就是看似荒谬的事情,她们无法承受这些议论,所以最后都离开了我。我只能在怀念中度日,然后继续遇到下一个。直到我近八十了,我遇到了森女。当我第一次和她床第之欢的时候,我感觉到人间美的莫过于此,她是真的爱我,仰慕我,崇拜我,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我的母亲,我感觉很温暖,很开心!那个夜里,寒风在吹,那是冬天,可是我心里如此的温暖,就如第一次离开家的夜晚,渴望得母亲的温暖。
只是我们在一夜交欢之后,我清晨醒来,她已经走了,她的职业就是流浪四方,她是一个歌女,她是和她父亲哥哥的乐队一起四处流浪,他们依靠富人给他们的打赏钱维持生活。他们全团人都走了,他们奔赴下一个的陌生的地方,就如我。当我在那个清晨离开时,我看着他们也渡过的前路上的那个渡口,我在想,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走向下一个的渡口,那是人生的渡口。不管岁月是黄昏还是清晨,那些渡口都在等着我们。可是从那以后,我开始思念,我已经不愿意接受其他的女人的爱,我就苦苦的思念。
她看不到这个世界,她的眼睛是盲的,可是她的心是最美的,最亮堂的。她是和我聊天到半夜后,愿意伺候我的,我们聊了很多,她喜欢禅法,喜欢诗,因为她唱的歌里,很多是诗,从小漂泊的生活让她对命运无常感到感慨,所以她有很多的话和我说。她很依恋我,我们之间的欢爱已经不是那种男女的单纯的**,而是整个的人心灵和**的相互渴望和依恋。
她一早就走了,她可能是无法想象和我每日一起,因为我是高僧,她是一个卑微的歌女,所以清晨,她回到乐团里,他哥哥和父亲要走,她也跟着走了。她后来告诉我,在那几年漂泊的岁月里,她唯一想到的男人就是我,每日唱歌,行路,看到荒野,她就想到我的诗,看到那些河流,就在想我是不是也在渡河,她和我的心灵是相通的。她不和任何的男人一起睡觉,直到有一天,她重新遇到了我。
她是去京都找我,她说,她再也无法忍受思念,她向很多人打听我,大家都说我在京都的大相国寺,她就去了京都寻找我,可是我已经回到这里,我只想安静的在这里度过余生,不想再经历繁华,包括那些京都的美丽的女人。她们都愿意对我献身,因为我是高僧,她们觉得和高僧睡觉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我只想静静的度过余生,思念母亲,思念森女,回想我的父亲。当我看到森女时,一下子就知道,这辈子,在我临终的时候,她会在我的身边。我感到很幸福。一生的独孤,我终于可以得到最大的幸福,那就是,一生孤苦,临死时,相伴自己的,是母亲一样的温柔。我不再害怕,不害怕那油枯灯尽的时刻。
熊倜还在那里发呆呢,一休师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这东瀛的荒野上,让熊倜想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