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哉!”
一言既出,四座俱惊。
帐中的文武群臣愣了片刻,随即轰然爆,纷纷开口或斥责或讥讽,总是是说云定兴空口白话说得好不轻松,若当真是一片报国诚心,何不自己献一条破敌之策出来?
云定兴也不与众人争辩,只是站在原地冷笑不已,神色间尽显轻蔑不屑之意。
樊子盖见此情景心中一动,向着云定兴前次出征的表现与往日大不相同,今天或许当真有什么真知灼见也未可知。他对隋室忠心耿耿,只要对江山社稷有利的事情,都不会有丝毫迟疑去做,当即出言喝止了众人,起身来到云定兴的身前,拱手深深一揖拜了下去。
云定兴此次是当真受宠若惊。他们两人虽然都极受皇帝杨广的亲近,但“心腹宠臣”与“心腹重臣”之前的差距实不可以道里计。当下再也顾不得继续摆那不计荣辱毁誉的高人姿态,慌忙还礼道:“下官何敢当樊大人如此大礼!”
樊子盖起身后正色道:“老夫自知往日诸位同僚对云将军多有误解慢待,但如今国难当头,还望云将军以国事为重,若真有破敌良策,请说来容大家共同参谋一番。日后在陛下面前,老夫必定如实上奏云将军的功劳。”
云定兴不敢再卖关子,拱手禀道:“樊大人,下官这里确实有三条破敌之策,一曰‘将计就计’,二曰‘虚张声势’,三曰‘引君入瓮’。”
随即便将这三条计策的细节对众人一一说明。
帐内众人都听得瞠目结舌,皆因这三条计策一奇诡一精妙一阴毒,偏又环环相扣,若是依计而行,确实有极大的把握将杨玄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果然是妙计!”樊子盖鼓掌赞叹,而后冷不防地问道,“敢问云将军,不知这连环三计出自何人之手?”
云定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樊大人明察秋毫,自然知道下官没有这等谋略。幸好下官有一个忘年之交,便是当年向陛下进献琉璃镜、后获封‘承奉郎’的西域商贾金蝉子。下官因与其交厚,素知其胸藏锦绣,所以一早便聘其为麾下客卿,助下官参谋军机。前次下官出战获胜,便是出自金蝉子的谋划。此次这三条破敌之策,亦是金蝉子的筹谋。”
陈祎自然知道这些计策都是李秀宁的功劳,而她将这份功劳按在“金蝉子”的头上,显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云定兴本人倒也不是不贪图这份功劳,但一来他有多少本事人所共知,便是认领了也难以取信与人,二来那“金蝉子”已经展示了实力,他也不愿轻易得罪。所以退而求其次,依照李秀宁的主意将“金蝉子”推了出来,既可加深与“金蝉子”的交情,又将一份识贤用贤的功劳稳稳揽入怀中,也算收获颇丰。
樊子盖听了金蝉子之名,忙问道:“如今这金蝉子何在?”
云定兴面现戚容:“日前与叛军一战,金蝉子力斩四名邪道修士,本人也受了重伤,如今正在家中疗养,短时间内难以再次上阵了。”
樊子盖动容道:“有谋有勇,又是如此忠义,日后本官当向陛下面奏此子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