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惧,面对着近乎致命的一剑,他目眦欲裂。
嘶吼一声,双臂犹如担山,一寸寸抬高,那斩出的两记火焰刀拔高,在鸠摩智的真气加持之下,斩破了空气,逆撩向上九霄。
闷雷阵阵,风雷引爆。
恐怖的气浪就像潮水,涟漪般扩散。
段誉只觉胸口沉闷难当,一身雄厚的内力在这一刻都被压制住了,哪里还敢抵挡,拉住王语嫣,飞朝后退去。
轰隆!
直到他站定脚步,耳边适才响起一声闷雷知音。
紧接着,乱世纷飞,花草齐刷刷折断,一阵纷乱的砰砰乓乓之音接连响起。
尘埃、草屑、碎石、落叶席卷而起,遮天盖地,阻挡二人眼目。
当他二人重新恢复视力之时,之间这聚贤庄内满目狼藉,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似的。
一尺厚的青石地板大半被强行接起掀飞,碎裂在四周。
墙角那人高的假山之石也是被摧毁了半截。
厅门口的红漆立柱,之上剑痕遍布,几欲折断。
花园中的草木,已然全部凋零。满地残红。
那鸠摩智单膝跪地,强自支撑着身体,有些颤抖。
些许殷红,洒在地面之上,显得触目惊心。
环视当场,再无半个人影,丁大哥哪里去了?
在看鸠摩智的背后,些许光线透出,那厚重的墙壁之上却是有着一个透明窟窿。仿若剑痕,又像指洞。
“咳咳……”
鸠摩智在剧烈的咳嗽,些许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显然受伤不轻。
“这、这是什么武功?”
他抬起头,看向大厅,双目斜向看着房顶。
房顶之上,青衣飘摇,一人负手而立,几缕丝轻扬。
“自创武学,无相剑煞!”
丁春秋平淡开口,没有半分欣喜,看着鸠摩智,似乎一切就该这样。
他的眼中似乎有着一道剑光游走,开阖之间,寒芒滋生。
段誉仰头看去,心神生出些许恍惚,房顶之上战力的似乎不是丁春秋,而是一柄宝剑,锋芒冲霄,杀意无限。
王语嫣胸藏百家武学,但却并未练武,一眼看去,也觉心中生出矛盾之感,似破未破,似真似幻,他站在那里,却觉他要离去。说他不在那里,却又实实在在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无相剑煞?”鸠摩智轻声念叨着,强自支撑身躯站将起来,看着房顶之上,眼中有着一种复杂神色,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直至此刻,段誉才看见,在鸠摩智的胸口之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痕,直通后背。
再看看那墙壁之上的创口,他的心,些许寒意出生。
丁春秋回过头,心中那一种明悟渐渐褪去,目光重新清澈,道:“丁春秋!”
他并没有等鸠摩智说话,继续开口道:“大师可还有力再战?”
鸠摩智的脸色顿时连续变换,看着他,终是叹息一声,道:“我已无力再战。”
他的声音,充满了萧索和悲凉,看着丁春秋,心中竟是生不起一丝不甘。
之前那一剑,已然彻底将其慑服,叫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怖。
丁春秋面色平静,似是早就知道会如此,道:“既如此,大师你自封穴道,到一内厅疗伤去吧。稍时再谈你偷学本派小无相功之事!”
面对丁春秋的霸道,鸠摩智只能苦笑出声,却是不敢反对。
怪只怪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无法抵御的强敌。
看着鸠摩智自封穴道去一边疗伤,段誉心中也是既惊且喜,刚想说话,却见丁春秋一摆手,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声音响起。
“咦,这聚贤庄不是说开英雄大会么?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有些单薄的声音响起,丁春秋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王语嫣面色顿时大喜。
“是啊,难道是我们记错日子了?”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有些莽撞,但中气十足。
“都别说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温润如玉,听起来很有磁性的声音。
王语嫣面上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迎向门口,同时道:“表哥、包三哥、风四哥,你们终于来了!”
这一刻,门口走进来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杏子林中和丁春秋分别交过手的包不同、风波恶和化身李延宗的慕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