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这个男人用这样一个姿势,用他那可恶的阴影罩着他。可他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她怎么也推不动。
“在我眼里,你只是女人!”
他眯着眼,一寸一寸迫近。
这一刻,脸与脸之间,仅隔一寸的距离,属于男人的浓烈的气息扑鼻而来,木紫琪的心,砰砰砰乱跳起来,想到了的是那日自杀未遂,醒来那一刻所面对的光景:这个男人在给她作人工呼吸,嘴对嘴——
活了二十几年,也已嫁人为妻,可她依旧是处子之身,她嫁的爱的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碰过她,那是生平第一次,有男人染指了她。
从那一刻起,她感觉到了他看她的目光不太一样了。
这个男人,对她有野心。
她想都没想,甩出了一个耳光,想打掉他的野心,想让他看清他们是主仆,却被他的大掌牢牢制住。
“放手!”
她怒气腾腾,涨红了脸,红的就像熟透的萍果。
亦荣扯了扯唇角:“还哭不哭,还闹不闹?为了一个不要你的男人,你又哭又闹又想上吊,你到底蠢不蠢?”
“我的事,不用你管!也轮不着你管……唔……”
木紫琪瞪大了眼,惊呆的看着男人的脸孔在面前放大,下一刻,唇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并且咬破了,流出了血,这才放开了她。
“你……你……你竟敢……”
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她结巴的叫:“放……放手……你放手……”
声音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他的胆子,怎么就那么肥……
“不想放了,这辈子,我牵着你走,好不好……”
看她如此惊乱,他突然柔下了声音,眼神也软了下来,低低的说:“我喜欢你!以后跟我过日子吧!”
“你……你这是痴心妄想!我是怀王侧妃……”
木紫琪急乱的转过轮椅,抓来梳装台上的帕子,一边捂住了刚刚遭了恶吻的唇,她发现自己抖的特别的厉害。
“怀王萧缙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没有怀王。有的只是当今皇上。”
亦荣无情的泼她冷水,这个蠢女人,就是看不透!
他一把将她的轮椅转了过来,逼着她面对他: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恩爱的很,任何人都别想插足进去。你也不能。”
“就算我不能,你也休想。我……我是木大学士府的千金小姐……”
她排斥他,更想躲开他。
他却嗤之一笑:
“你好像忘了,木大学士府已经衰败。如果非要讲出身,木紫琪,我亦荣也是世族将门出身,只是时运不济,家境没落,得龙家主所救才甘愿做了这低三下四的侍卫,若要说风光,谁不曾风光过?可那些都已经成为历史……木紫琪,今天,废话我也不想说了,就一句,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你要是答应,我这就向皇上请旨成婚,如果你不答应,行,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扰你半分……”
他蹲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用深亮的眼神逼迫着她。
木紫琪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是一个出色的男子,五官虽算不上如何英俊,而且显得刚硬,但他拥有一种北方男子所特有的阳刚之气,显得沉稳而持重,年纪应该也不年轻了,恐怕有三十出头。平常时候,这个人沉默不语,这六年时间,是他和他妹妹默默看护着她。他是个好侍卫,但是,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和一个这样的男人纠缠不清。何况,她的心里只有人……
“你给我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这等于是拒绝了他。
她才管他是怎么一个出身,她只知道她没办法把心头那个人给拔除了,并不是她贪图虚荣,而是她的心,已经被打了死结。割舍不下。
亦荣的神情陡然一黯,他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二话没说,掉头就走,门,砰的一下,合上。一股冷意,趁机从一开一合的瞬间卷了进来,令她莫名的一颤。四周顿时沉寂下来。
自此,亦荣果然没有再近她半分,看她的眼神也变的冷淡——以前,他时不时还会过来跟她说一些话,偶尔若被派出去办事,回来会给她和亦雪捎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现在,他彻底成了哑巴,会和亦雪说话,但就是不会殷勤搭理她。他只做本份事。
木紫琪第二次见到龙隽之时,是在雪后初霁的御花园,同一时间,他的身侧,依偎着一个倾城绝艳女子,正牵着他的手,踏雪寻梅:一个墨袍玉冠,一个绯裙迤逦,一个俊面温柔笑,一个娇柔浅浅语。
他们没有带侍卫和宫婢,就这样携手在漫步,也不知龙隽之说了什么,引来女子低低而笑,那笑容,妩媚,而且灿烂,可令天地黯然失色,而容颜之美,令木紫琪自惭形愧。
他们很恩爱,般配的让人嫉妒,幸福的令她落泪。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