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中发觉一些蛛丝蚂迹,用以衡量段仁所说是不是事实。
龙隽之身形一闪,拦到了脸色惊而怒而沉而发冷的妻子跟前,也跟着寒下来神情,抿了抿嘴,冷笑:
“两个疯子,尽在这里装疯卖傻,疯言疯语……”
“这不是疯言疯语。这是事实。”
段仁急步跟着秦逍过来,又跳出来肯定了一句。
“荒谬。段仁,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至性至情热血男儿,谁想你是不择手段的龌龊小人……不仅掳我孩儿,还污毁我儿名节——”
云沁气的肚皮都要炸了,疾步走到龙隽之身侧恨恨的直叫,还没叫完,却再度被截断:
“是不是,何娘最清楚……当初七小姐离开我西沧之时,已经怀了爷的孩子,之后,七小姐发觉有孕,因为心有恨意,故而想把孩子不声不响的打掉,就找到了何娘。幸好何娘机灵,她用她的专长保下了这个孩子,还让你以为孩子已经不复存在。没隔多久后,她又宣布你怀上了这个男人的种。于是你就欢天喜地的把爷的小皇子给生养了下来……”
段仁扔出了何娘,而且还把云沁当初想流胎的事,以及何娘暗中用计保下胎儿的事,有头有尾的讲述的一遍,听上去就像天荒夜潭似的不可思议。
如果事件属实,云沁刚生的孩子岂不是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二个月?
按正常的情况计算,怀孕十月,瓜熟蒂落,期周这么长,这世上不是没有,但绝对罕见,不过,如果有何娘在边上作手脚,那倒不是没有可能。他知道,何娘在妇人生育这一块医疗领域上有着其独特的本事。
“满口胡说八道。”
那边,云沁冷笑喝叱,断然否认了这样一个事实。
“如果段仁有半句谎言,那就天打五雷轰!七小姐,段仁所说的这些全都是何娘亲口跟我说的……最后,我要强调一点的是……”
段仁突然手指有力一指,落到了龙隽之身上,讥诮道:
“七小姐,这件事的始末,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可知为何他会被凤无双要胁到了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段仁之前曾让人秘密传了一个口信进宫。除夕夜,服毒自尽于御书房的那位就是我送进去的死士。所传的口信就是有关于这件事的始末。
“他是何等的人?如果没有查证这件事属实,怎么可能甘愿受了胁迫,纳了凤无双为皇贵妃?
“还有一件事,七小姐可以忽略了,何娘在宫里好好的,四周有那么多的高手护着,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失了踪?
“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能让她平空失踪的只可能是你们东越国皇宫中最最能只手遮天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所谓的皇帝。
“至于他为何要把何娘弄走,七小姐,您是如此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这些话,言辞凿凿,有依有据,底气十足,段仁原以为云沁会被这样一个真相堵的心慌意乱,乱的怒火中烧,可她没有,俏脸不露半分怀疑,寒声冷斥了回来:
“句句皆是扯淡。来人,将这些个诋毁本宫和皇子名节的人,一并拿下。本宫就不信,有他们在手,本宫还救不回二皇子……”
“是!”
四周响起侍卫们呼应之声。
眼见一场血淋淋的混战就要发生在眼际,谁想秦逍突然沉声高呼了一声:“等一下!我可以束手就擒,但是,沁儿,有件事,你得明明白白跟我说个清楚:你是不是怀过我孩子?”
一片噪杂之中,他的声音脱颖而出出,显得异样的清晰而响亮,令侍卫们顿了顿步伐。
“本宫不是什么沁儿,本宫姓凤,乃东越凤璃华,本宫从来就不认得你!侍卫们何在,给本宫拿下这邦乱我东越安宁、坏我皇族清誉的细作……”
面对在夜风中寂寂而立的身影,云沁面无表情的沉沉吐出一句,将曾经过往一切的恩与怨,尽数给斩了一个干干净净……
秦逍听罢,低低苦笑,眼底尽是无可奈何的疼痛之色。
这一夜,嘉州城外的东庄地面上,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午夜时分,火光满天,杀声震天。第二天天亮时,附近村民有几人胆大的跑去查看,只看到那座幽静的别庄被大火烧了一个精光,地面上血流一地,却不见一具尸首。据半夜起来窥视的村民说:是皇家御林军亲临,剿杀了一批异邦刺客。
事实上呢,刺客并没有被剿杀,他们拿着一个女人作人质,逃了出去。
也是这一个多事的夜晚,秦逍见到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初生婴孩。
“这是我的孩子吗?”
他将那软软的睡的甜甜的小东西抱在手上,坐在晕黄的灯光底下,低低的问,一边用那显得有点粗糙的手指刮了刮那嫩嫩的小脸,明黄的襁褓将他的肌肤映衬的格外晶莹,这孩子,真是漂亮,那睫毛真是长呀……
段仁则在边上替他包扎伤口,微微笑着:“当然是你的,何娘不是点头告诉您了,爷,您晋升做父亲了……”
秦逍抱着他,几乎落泪,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与他而言真是一份天大的惊喜。只要一想到他是从沁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流着沁儿身上的血,他就激动。
还好,老天并不亏待他!
这辈子,他得不到沁儿,能有这孩子相伴,也算无憾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