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
经何肆这么一说后,秦逍以为,这人有可能不是舒家那些主子让人给劫的,否则,他们劫了之后应该直接送进舒府盘问,而不是关进了赌坊。
“叫什么?”
秦逍拂袍坐下后,什么也没问,问话的是邱剑。
那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小的名叫张亮!”
“在舒府做什么的?”
“小的是舒相八姨太的兄弟。一直在家姐园子里听差。”
舒相的确有不少妻妾,不过那些妾在舒家皆没有什么权势,因为舒相的元配是个悍妇。
“你们梆的这个人是谁?你可知道?”
“知道。是皇后娘娘的近身嬷嬷。”
邱剑冷笑一个。
“既然知道,你们怎敢对她动用私刑?你们的胆儿可真是肥……”
这一喝,令这张亮浑身一哆嗦,什么也答不上来了。
“说,为何梆架她?你们想从她嘴里知道不可告人的事?要是你敢有半句谎话,就等着抽筋剥皮……你那个同伙就是你的榜样。”
邱剑是个逼供高手,这句话由他说来,语气显得无比阴毒狠辣,能让胆小的心肝乱蹿。
而张亮一想同伙惨死那情景,吓的已面色人色,连忙急声道:“小的只知道一件事。几天前,皇上在公冶府秘道出口处逮了一个人,这个人曾和凤嬷嬷见过面。这事,小的亲眼所见。之后,凤嬷嬷就失踪了。今天儿,小的正好瞅见,觉得这凤嬷嬷极有可能是公冶之乱的内贼,拿她,一是想从她身上诈点钱财来花,二是想邀功,想替咱家姐争口气,若是能查出这老婆子是内奸,那肯定是大功一件。谁晓得她宁死也不肯说半个字……”
通过对邱剑供词的研究,秦逍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张亮仅仅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拿何娘,只能算是何娘犯了小人,运气不好,所以就栽在了一心想发达的奴才手上。
想要知道真正的内幕,只能从何娘身上下手。
天黑时分,秦逍正在看书,邱剑来禀:何娘醒了,他扔下书立即飞奔去了客房。
“还认得我吗?”
坐到榻前,他凑过头,温温的问,看到何娘脸上皆是惊惶之色。
何娘听得问话,小心的张望了一眼,在看清他是谁之后,眼底乍现几分惊喜,可这惊喜一闪而逝,余下的是惊乱,她霍然坐起来,忍着身上的剧痛,呜呜呜的低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秦逍连忙扶住她,看她神情这么的着急,也不知她想表述什么?
何娘比划半天,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了话,无比沮丧的垂下手,眼泪唰唰的流了一会儿,忽从床榻上蹦下来,由于身子受伤严重,她几乎整个人摔倒。幸好有秦逍一把拽住她。
“你想干什么?”
“呜呜呜……”
她的嘴里只发出这样一个声音,直直的看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秦逍读懂了何娘的意思,忙将她搀到桌书前,邱剑极识眼色的将纸铺好。何娘伸出右手想写字,但看到包成一团的右手时,才想起自己的手已经废了,眼泪又巴嗒巴嗒落下来,打湿了纸面。
“用左手!”
秦逍将笔递到她手上。
何娘自不会左笔写字,但简单描两个还是行的,她连忙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把着狼毫,手臂直颤的往上现落下笔下,一会儿后,纸上出现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快走!”
写完,她抬头看他,眼底全是殷殷之色,自是盼他可听她之劝。
秦逍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何娘见他们不能领悟,急喘了一口气,马上又歪歪倒倒描了四个字:“会有大祸!”
这令秦逍的眼珠子眯了起来,心头打了一个激灵,豁然抬头叫了一声:“阿剑,快,马上吩咐下去,立即收拾行礼,我们得连夜离开这里!”
可惜,晚了。
本在户外值哨的何肆一脸惊乱的冲了进来:“主子,不好了,有大量东越官兵将我们的庄园给包围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