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怪姐姐……可是……我的孩子,没了……没了……”
一边哭一边落泪,呜呜呜之声,让人听在耳里,忍不住跟着心酸起来,自古美人泪,最能搏人心怜。
另一边,凤茹又在底下低低嘀咕起来:“无双姐不小心绊了一下,碰到了皇后的肚子,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皇后居然借机下毒手,那就着实可恨了……”
云沁听得清楚,但依旧没有任何争辩。
这样一个情况,很多时候会被人默认为无言以对,是默认的体现。
“四丫头,别胡说,这只是一个意外!”
凤嬛就站在云沁边上,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身边这位皇后目光冷了一下。这种冷,令她心头莫名一颤,一种极具压迫的气息顿时漫上心头,她连忙替人低斥了一句——不管怎么样,皇后总归是皇后,是非错对,不能随便议论。
“不错,现在,我们只能权当这是意外。”
这个时候,她的长子公冶明立即附和下去,而后,语气又一转:
“但毕竟是皇后造成这样一个后果的,无双流掉的又是皇上的骨肉,皇上,这件事,不管怎样,您总得给广平妹妹一个交代……广平在没名没份的情份下,怀了皇上的孩子,已经损其清誉,如今,又流产,身心皆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怆伤,为了抚慰广平之心,您应该及早册封广平郡主为皇贵妃。
“其实,臣以为就算您将这样一个仅次于皇后的名位册封给她,也不能抚平其心头的失子之痛。但,现在,您除了能给予广平这样的补偿之外,没有其他方式了。
“按皇上推行的法则: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皇太刚刚那一推,是出于有意,还有无心,都应该对她致令皇上痛失子嗣这样一个过错负责,受到一定的责罚,但念及皇后娘娘即将临盆,罚是不能罚的。是以,您只能用一个至尊至贵的名位来宽慰广平。”
公冶明是个铁面无私的人,他在刑部办事,讲究以法治国治人,力求以身作则,他的话,既顾全皇后,又顾全凤无双,说的倒是极为中肯。
“皇上……臣也觉得该给广平一个较高名位,以慰她之心,从而也能显示皇上的体恤关切之心。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站在公冶明身侧的公冶佑同意兄长的话,转头时看到皇后深不可测的目光,忽然心里一凛,这目光,并不惊乱而心虚,没有主见,而显得格外冷静沉着,不带笑的眸,利的可怕,令公冶佑一阵惊讶,最后,忍不住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云沁冷笑了一个,薄唇一动,道:
“这件事,本宫和皇上商量后,明天再议。当前最重要的是让御医好好调理好广平的身子。皇上就在宫里,名位也只不过是一张圣旨的事,该有的,逃不掉;该负的责任,总会承担起来。皇上做事,从不会草率,本宫也是。是故,册封一事,绝不能仓促办理……这是大事……要办,就得大办,现在,不是时候……”
平平静静一句话,却是云沁这半年多以年,第一次在人面上表现了她的主见。平常时候,朝中大事,都由皇上作主,可这一次,她替皇上作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而这个回答,包涵着各种复杂的内涵,让公冶佑和公冶明感觉到了她身上某种前所未有的气势——那是一种不可拂逆的的力量。
于是,他们的目光又纷纷落到了皇帝之上。在他们以为皇上会驳了皇后之辞时,龙隽之却淡淡道了一句:“皇后的话,便是朕想说的话!”
这样一个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皇上并没有半丝丝怪罪皇后害了他骨血之事,语气竟还是维护的——从中可以看出,这对夫妻的感情当真极深,凤无双充当的或许仅仅只是皇上空虚时的调剂品的角色。如果,皇上真心喜欢的是凤无双,新欢才落胎,他该多多表示关切安抚才对。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把广平送回锦慈宫歇息吧!御医跟过去。其他事宜,过几天再说……”
太皇太后插了一句话进来。
凤无双点点头,心里有些不甘,却又不能表示不满,她压着心头对于皇后的愤怒,将目光落到了皇帝身上,梨花带雨的问:“皇上,您能来陪陪无双么?”
按正常情况和逻辑,皇上肯定会答应的。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皇帝沉默,眼神一闪,瞅向了皇后。
“你先过去,本宫有话要和皇上说。”
又是云沁满口作了拒绝。
“皇上……”
凤无双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露出楚楚可怜之色,垂然泪下。
“朕还有事要处理……稍后吧……”
他想了想,才说了这么一句。
“那好吧……但皇上,你一定要过来哦!”
“嗯!”
凤无双被抬走,接着,其他人纷纷退出了偏室,最后只剩下龙隽之和云沁,两个人皆目光沉沉——云沁在研究龙隽之的表情,而龙隽之则皱着眉在深深的思索着什么,久久不语。他心里藏着一件她完完全全不清楚的事情。看样子,还不想和她交代,也不打算和她合力去解决这件看上去很麻烦的事件。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瞒我!”
云沁走到他面前,一手撑着发酸的腰,一手抚着刚刚被撞的隐隐作痛的肚子:“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凤无双手上了?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的投鼠忌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