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于归接到这个消息赶回老家已经是七月初了,他的公司刚刚有了一些起色,家里人一个电话让他措手不及,把外边的事情简单地吩咐了一下就连忙赶了回去。
他回去的第二天带上卿尔尔,买了些水果就到县城的医院看过梁阿妹了,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要稳定一些了,前几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边移了出来,他看着二婶一边流着泪一边按照医生的意思去掐阿妹,阿妹也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却又不是睡着。
他把卿尔尔留在病房里边,单独和二叔梁全德到外边去了。
医生说现在家属没事就要多陪梁阿妹说说话,让她多听听外面的人的声音,对她的病情有帮助,二婶今天回去给梁阿妹把洗好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打理好带过来,所以病房里只有卿尔尔一个人陪着梁阿妹。病房是双人间,邻床的病患今早上才出的院,现在梁阿妹的病房和单人间也无异,卿尔尔搬了凳子坐在病床边,拉过梁阿妹的手开始轻轻地揉,护士刚才过来说要是没事可以多给她揉揉,疏通疏通血液,长时间不动身体会僵硬,血液也不循环的。
卿尔尔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前两个月还在跟她争吵的人,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那时候梁阿妹给她最多的表情就是板着一张脸,明明年纪差不多,却成天老气横秋的样子,看不惯她说话吞吞吐吐,看不惯她窝囊,看不惯她什么事情都忍着,一看不惯她就给她脸色看,让她不要跟着她一起去吃饭,一幕幕都在眼前,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她之前还不敢和梁阿妹说话,怕她发火,怕她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她自以为是,骂她没出息,骂她胡说八道,可现在那个脾气火爆的人躺在这张床上,毫无生气,她第一次接触到梁阿妹的身体,帮她按摩,要是搁在之前,梁阿妹最讨厌的就是人家碰到她,这会怕是脸都黑成碳了。
“阿妹,你怎么还在睡?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你之前老是说我没出息,软骨头,现在你躺了这么久,再躺下去骨头再硬也软了吧,阿妹,你看二婶子天天为了你哭天抹泪的,你怎么还不醒过来,二婶子最近哭的眼睛都不太好了,你就见得二婶子为了你过得不好?阿妹,比起以前,我真的已经变了很多了,上次你骂我,到现在你都还没好好跟我再说过话呢,阿妹呀,你醒醒吧。”
“阿妹,我会老家待了快一个月了,爷爷和爸妈都很担心你的,我一向是个不会说话的,也说不好话的,我以前刚来的时候总有些怕你,觉得你不想搭理我,后来齐琪说只要跟你接触久了,很多事情就懂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懂了,我这一个多月没什么事情做,老是咋琢磨你跟我说的话和你的态度,最近想通了些,我想你以前肯定是瞧不上我的,觉得我这样过一辈子憋屈的很,齐琪老说我总能把你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想想我以前还真的是个实打实的闷葫芦呢,肯定经常把你气的半死是吧?现在想起来都还觉着有些好笑,阿妹,你听到了吗?你快些醒过来吧。”
“阿妹,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我想你是那么要强独立的一个人,什么事情都不希望被蒙在鼓里。齐琪跟我说了你和龚越的事情,你和龚越一起出的事,可是他伤得不严重,早些时候已经出院了,前一段时间听说他全家都搬走了,二婶子跑到他家他爸工作的学校,都找不到人了,阿妹,我为你感到不值得啊,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说女生要自立自强,要敢爱敢恨,可是现在你躺在这里,硬生生地吞下了这口气?你快醒醒,你要是醒了,我陪你一起去找他理论去!”
另一边,粱于归和梁全德到医院的休息处找地方坐了下来,梁全德熟练地从衣兜里拿了一盒烟出来,递给粱于归问他抽不抽,粱于归摇了摇头,梁全德便自己拿了一根出来,粱于归接过打火机给他点了烟,他的这个二叔他了解,一向是相当注重身体健康的,年轻的时候抽了不少烟,可是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就慢慢减少了,不到应酬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带烟在身上,这两年在外人面前,要是有人递烟过来,他就直接以“戒烟了”婉拒了。
现下和粱于归叔侄俩坐在角落里,互相没开口说话,不一会儿梁全德就抽了三根烟了,周围早已弥漫了浓浓的烟雾,低廉的香烟有些呛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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