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帮她?说,谁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过来坑害我清远侯府的清誉?”媚姨娘立即冷了脸指着小牧呵斥。
“其实,是不是有误会……”一提到侯府的清誉,陆芷溪就心颤,但知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得挺殷璃飞到底。而且,也天真的希望媚姨娘等人能够见好就收,帮着一起承认是“误会”不要非得置人于死地!
“什么误会?难不成二郎堂堂清远侯府的二公子还能冤枉一个贱民?一定是这个贱民眼皮子浅,贪慕我侯府的荣华富贵,所以想要勾引我儿!”媚姨娘立即抢过陆芷溪的话,一副欲要将殷璃飞定罪的样子。
陆夫人见得皱眉,看向女儿柔弱中带着坚强的样子,又看向始终脸色淡然的殷璃飞,继而淡然的开口:“二郎不如先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出现在这后院,遇着这位姑娘的?”
说是清远侯府的清誉,其实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庶出儿子的名声?一个姨娘庶出儿子毁了,伤清远侯的清誉。她这个正室嫡出的女儿毁了,可不止毁的清远侯的清誉!
“夫人,你此话是何意?”媚姨娘当即愕然瞪大眼看陆夫人,仿佛她立时就成了包庇甚至恶意要打压庶出子女的恶毒原配!
清远侯听得自家人吵成这样,而殷璃飞自始至终高无惧意的站着,就觉得脸上无光,眸光沉凝,当即呵斥:“吵什么吵,一个个成何体统!”
殷璃飞听得这里却是笑了!
引得一众人看向她,殷璃飞的眸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哥舒璟,这才慢悠悠的说:“贵府正经的小姐和夫人说话,一个姨娘和两个庶出都敢随便插嘴,清远侯府还有何体统可言?”
话落清远侯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陆夫人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突然觉得看眼前的殷璃飞顺眼起来。
“大胆,你这刁民可知站在什么地方?这里又何曾有你插嘴的余地!”清远侯身边的家仆又开口呵斥殷璃飞。
“我再刁那也是民,怎么也比你这奴强,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殷璃飞不以为意的回道。那家仆就是一噎,一时气的指着殷璃飞说不出话。
“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清远侯眯了眼眸含警告的看殷璃飞。
殷璃飞冷笑一声继而道:“罢了,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说问题吧!刚才诸位都说了那么多,不知道侯爷相信谁,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如此直白没有任何婉转迂回的话出来,清远侯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虽然他不算位高权重,但他好歹堂堂清远侯,就是皇帝也没有这种态度跟他说过话,这个女子实在太嚣张了!
如果不是摄政王在,他都想一掌拍死殷璃飞了!
于是犹豫了一下,望向陆鳞:“二郎,你且说说你怎会在此?”
陆鳞被问的一愣,眸光不自在的闪了闪,媚姨娘也立时绷紧了脸,本想开口,对上清远侯的眼神便住了口,只得期期艾艾的看着清远侯不再插嘴。
清远侯见得媚姨娘的样子,就有几分心软,紧接着又问:“为父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思过,你为何到了后院?”
这话一出,陆夫人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看向清远侯。陆芷溪也错愕不已,二哥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何时被罚禁闭?她怎么会不知道?
媚姨娘瞬间眼底闪过惊喜之色,陆雨竹慌忙垂下眸子掩饰眼底的笑意,陆鳞都忍不住惊讶,不过瞬间回转过来,忙道:“是儿子的错,趁的小厮松懈,想偷偷出府玩耍……”说到这里一顿,而后突然指向殷璃飞:
“谁知道突然遇见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见得儿子衣着华丽相貌堂堂,所以拦住儿子抛媚眼,还还……儿子就算再混,也知道礼义廉耻,断不会和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厮混。谁知道这女子身怀武功,对儿子动手动脚,儿子气不过这才想教训她的!后来的事情,就是二妹妹和诸位夫人看见的了!”
殷璃飞看着陆鳞顶着满是血痕的脸,说出相貌堂堂几个字时,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至此,陆鳞的出现已经合理化,偷跑出府玩耍最多被认为少年心性,无伤大雅。但她主动勾搭男子,那可就不是轻巧的笑话了!
陆芷溪此时已经无话可说,只是脸色发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看在场可怜兮兮,做出受害者表情的媚姨娘母子三人。她虽然不知道陆鳞为何出现在这里,但却可以肯定,她爹是要袒护二哥到底了!
“你分明胡说,我本是看见众夫人过来提醒殷姑娘离开的。你一出来就直接对小的动手,还一句话不说追着殷姑娘打!”小牧见得形式转变,顿时慌张起来。但他的话在沉默的陆家人前面,顿时显得苍白无力。
殷璃飞只是淡淡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也是看着清远侯,不再多作争辩,只等着他的话。
清远侯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哥舒璟,思绪几番周转,这才沉着脸朝殷璃飞呵斥:
“大胆刁民,说,究竟是谁派你来蛊惑我儿,竟然在我府邸宴会之时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坏我侯府清誉?我儿年幼无知,本侯却绝不允许你这等狂妄之辈嚣张,再不说,便将你送官查办!”
殷璃飞深吸口气,听罢双手叉腰看向哥舒璟:“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想揍人怎么办?”
“本王觉得这绿帽子扣的也冤枉,爱妃高兴就好,只当心别伤了手!”哥舒璟清淡温雅的开口。
殷璃飞前面的话说完,清远侯下意识皱眉。但当发现接应的话从身后传来,清远侯大脑嗡的一声,眼睛瞬间瞪的铜铃大,猛然侧身看身后的哥舒璟。
包括清远侯府的所有人,瞬时都将眸光落在哥舒璟身上。同时见得风愚将手中的长剑一抛,殷璃飞精准的接住。
就算他们听错,这样直白的传送利器难道也是他们眼瞎?
“谢了!”话落,殷璃飞拿起剑大步就走到怔住的陆鳞身边,一脚将他踹翻,并且痛骂:“老娘能看上你?也不借泡狗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还相貌堂堂,我呸!说你是衣冠禽兽,都侮辱禽兽!”
说着又是几脚踹出去,一直将陆鳞踹回花丛里再扎一遍。媚姨娘这才回神,刚刚惊叫一声,就遭到殷璃飞的毒脚:“生了儿子不会教养是不是?那你还生什么?教出来的儿子女儿都是杂碎,又祸害他人又危害社会!”
媚姨娘一脚被踹翻,好在跌在陆鳞的身上,并没有被刺到,但心口挨的一脚却一点也不轻,殷璃飞挥剑打在身上的地方也是生生的疼着。
“啊,不关我的事——”陆雨竹见殷璃飞踹过哥哥和姨娘后直望向直接,下意识后退喊道。
殷璃飞冷笑一声,抬剑就以剑柄朝她脸上刷刷快速扇去:“说我自荐枕席?刚刚这是你说的吧,你哪只狗眼看见,哪只狗耳听见了?就这一张只会乱嚼舌根子的嘴,还要得作甚?”
这几下打的不轻,但殷璃飞纯属撒气,也不想闹出人命,所以只是让陆雨竹的脸瞬间肿起,让她哭喊不得。最后眸光才冷冷的扫向已经傻掉,一脸惊愕站着的清远侯。
清远侯被殷璃飞那眼神一看,当即感觉冷汗直冒,这才回神,猛然就转身朝哥舒璟跪拜下去:“王爷恕罪啊,下臣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
哥舒璟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远侯,半分同情也没有,只淡淡的开口:“本王没有夫人,如今只得一个正妃!”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分明闪过一抹精光。
清远侯听得这话一怔,之前可是清楚的听见哥舒璟唤了殷璃飞“爱妃”!这这,这怎么可能?摄政王册封正妃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暴力女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可是,他哪里又敢反驳质问哥舒璟。
如今北齐朝廷,表面上哥舒璟是摄政王,但大家心照不宣,有半壁江山都是他的!如果不是北堂辛奇年纪大来的早一步,如今的北齐帝怎么可能是北齐帝?
“下臣该死,下臣不该冲撞王妃!”清远侯硬着头皮又求饶,而清远侯一跪,陆家上下全部也反应过来,还站着的,都跟着跪了下去。
“诶,请不要故意混淆视听,不是侯爷您冲撞了本妃!而是你们一家老小,从侯爷您到您的宠妾,庶子庶女合着伙的来冤枉欺负本妃!”殷璃飞当即纠正。
此时手里拿着剑,看着一大群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脚下,想揍谁就揍谁,这感觉让她真想大喊一声:真tm太爽了!有权果然是好啊!
“爱妃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解气呢?”哥舒璟不回清远侯,而是宠溺的看向殷璃飞一副得志的模样,心底觉得好笑。
突然发现,她此时肆意张狂的样子怎的越看越可爱呢!原来,他可是最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呢——不对,他的女人这是在伸张正义!
殷璃飞听得哥舒璟的话,对上他晶亮漆黑的眸子,眸光跟着狡黠一转。就见得不远处一群贵妇千金互相搀扶着匆忙赶来,很快到得近处就对着哥舒璟与她跪拜下来:
“见过王爷、王妃!臣女(臣妇)来迟,请王爷王妃恕罪!”
殷璃飞看了一眼前一刻一个个还高贵典雅的贵妇,如今匍匐在自己脚边,仿佛不甚在意,随便挥了挥手:“都跪着做什么,你们又没有犯错,都起来吧!”
见得众贵妇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时不敢动,也不管他们,转而对着清远侯开口:
“说起来还真是来气,本妃不过听说贵府二小姐痤疮久治不愈,好心借珍药堂的名送点过来。又听说你们想要什么徘徊花香味的,又盛情邀请,便感兴趣的过来看看花,本不想惊动任何人,可谁知道你们侯府居然教导出这样的姬妾和庶子女出来,真正是太让人心寒失望了!”
“是是,是下臣教导无方——”清远侯忙回,说着就厉声瞪向身边跪着的陆夫人:“府里姬妾你是如何调教的?”
陆夫人被骂的一愣,咬了咬牙就想告罪。
“是你娶的女人怎么怪陆夫人?”殷璃飞却在这时插进来堵住陆夫人的话,在清远侯错愕时,又轻蔑的道:“我看你们这一大宅子也不小,里里外外几百号人要吃饭,陆夫人不仅要主持中馈,还得为你教育儿女,你不怜她辛苦,却还骂她!你还有良心吗?”
清远侯便被训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无法反驳,只得硬着头皮接受。
殷璃飞看了一眼他,继而叹口气:“好在你夫人教导出一个好女儿,陆二小姐可真是难得的好姑娘!多亏她明白事理,肯为本妃说话,否则本妃可不就要冤死了!哪像那个庶出的,一出来就用心恶毒的要我死啊!”
“臣有罪,臣教女无方,还请王妃责罚!”清远侯脸色青了又白,已经急的不行。
殷璃飞觉得也差不多了,才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就当看在陆二小姐和陆夫人的面子上,这事情就这么算了,至于那庶出的子女,毕竟也是她的兄妹,就交给你们自己处理吧!”
清远侯一听这话,当即目露喜色。
“辱骂皇族,诽谤冤枉本王的正妃岂能如此就算了!”清远侯谢恩的话便生生咔在喉咙里,转而惊愕的看向哥舒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