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
她顿时如获新生般抬起头,想要站起来,身子却似乎已经冻得麻木了,手脚都是僵硬的。
容顾西看到她,微微的诧异,然而却只是一刻,便恢复清冷的表情。
她也大概摸清他的性子了,所以也只是讨好地嘻嘻一笑。
他慵慵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没看到的模样,转身出了门。
“你去哪里?”她哑着嗓子问了句,眼神颤颤的带着些讨好。
他心里突然说不出的厌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他本以为她会是不屈的性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却也已经这般圆润,应当是这个特殊的年代吧。
他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一笑,“你跟着我也没用。”
她脸色苍白,神情绝望而无力,然而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恢复了笑容,“才不是,我已经看到你有些不耐烦了!”
容顾西静静地看着缩在门口的一小团,她还在不停地抖,似乎想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扶着门正准备站起来,他却倏然俯下身来。
她瞬间被迷得晕了眼,他靠的她那样近,她眼睛使劲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真的是他,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他慢悠悠地道,“你真的想要惹恼我?”
她连连点头。
“知道惹恼我是什么后果么?”
沉欢的眼皮跳了跳。
“不是让我留下来么?”
他兴致盎然地看她一眼,似乎是觉得无趣,淡淡点头,转身走了。
沉欢心跳的飞快,许久都没有从他刚才那样的眼神中反应过来。
心里此时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妖孽!
大概真的是妖孽从天而降了吧!
她其实已经冷的发抖,自己折腾了好半天才总算是站起来,颤颤地下了阁楼。
进了门时,容顾西正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今日的时事。
房间里温暖得很,他下身穿的是一条笔挺的墨色裤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大概是下人门害怕吵到他,此时都退了下去。
天花板上那盏琉璃灯正开着,照的地面都是通透的亮。
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通亮的灯光打在上面,酒的颜色显得愈发的鲜艳好看。
沉欢细细看过去,才看到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高脚杯,他斜躺在沙发上正拿着报纸看着。
他的衬衣微微地开着两颗扣子,隐隐露出妖娆的锁骨,大概是他刚喝过酒,脸颊上还带着一抹微微的红。
此等极品,若是让成年女子看了,恐怕是早就流了口水了吧。
可惜沉欢还小,也没有那些心思,她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他半晌,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声:“七少。”
他压根就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依旧保持着那种冷艳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报纸。
沉欢冻得要死,此刻真的是发怒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和我说一句话你会死吗?”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
真的安静了下来,正从楼上往下走的下人也站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