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都带着笑容。
语琪也不是傻子,他做了什么她自然都看眼里。当然,她并不意他这些小动作,只要他寿命终结之前,喜欢人一直都是她且不去找男主女主麻烦就行了,其他她并不关心。
但是段谨言愉实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只好将手中遥控器放下,往背后枕头上靠了靠,装作不知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事么?”
他刚洗完澡,正坐床沿擦头发,闻言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清浅柔和。段谨言不愧是段谨言,说起慌来根本面不改色,“嗯,谈了好久一个单子今天签成了。”
语琪同样是演技派,听到这话面上毫无异色,只是朝他招招手,“过来。”
“嗯?”段谨言看看她,还是顺从地上了床,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
语琪挑了挑眉,并不说话,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动作娴熟地抬手帮他擦着湿发。
段谨言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侧身体方便她擦,然后不动声色地扯过一旁被子遮住小腿——结婚几年,到现他仍然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腿上烫伤,就如同他一直不肯摘下伪善面具,拿真面目面对她。
语琪装作没看到,只轻描淡写地说,“你不喜欢张俊?”
段谨言早已不再是曾经段谨言,现他几乎堪比影帝,听到这个问题毫不紧张,只侧过头来看着她微微笑,“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语琪瞥他一眼,并不作声,只是继续手中动作,把他头发擦到半干才停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沉默,段谨言面上虽依旧如常,心中到底开始有些慌张。语琪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终只是无奈一笑,凑上去将脑袋轻轻靠他左肩上,低声道,“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欢谁,自然有把他开除权利。”
段谨言愣了愣,有些迟疑地看向她,“你……知道?”
语琪轻轻一笑,仰起脸他唇角吻了一下,“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永远不知道。”
片刻之后,段谨言抬起手将她搂住,缓缓将下巴抵她发顶,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试探,“你没有生气?”
语琪笑了笑,并不说话,而是伸手抱住他腰当做了回答。
许久沉默之后,她听到他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缓慢,不再像年少时那般带着青涩,而是岁月流逝中变得成熟醇厚,“语琪。”
“嗯?”
“谢谢。”
语琪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三、容睿番外
容睿遇见过许多年轻、漂亮、富有女子,但是他从来不曾喜欢上她们中任何一个。
因为即使是再温和人客,有时不经意之间都会流露出一种无意识鄙夷,就像是古代再温润书生,即使他们佩服一个花魁容貌与才情并对她百般殷勤,有时也会潜意识地看不起这些出卖色相女子。
而秦语琪,这个女人走进他生活中虽然总是带着一种不正经轻佻,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她从不曾看不起他,她真正地将他当做平等朋友对待。
这样一个女子,她漂亮、幽默、带着一些大小姐任性却也十分尊重身边人,霸道时候很霸道,温柔时候却也会很温柔,喜欢上她其实是再自然不过一件事。
就算没有那天下午发生事情,他想自己总有一天会爱上她,即使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配,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都不配。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很多时候再冷静理智人也无法控制自己情感,容睿也一样。
而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时,你会不自觉地开始意她对你想法 。
以前,他女人面前表现一向游刃有余——因为他对自己魅力很有自信,所以即使是面对再富有再苛刻人客,他态度也一直是懒洋洋,不温不火,从不试图讨好,也正因为如此,他被许多人客背地里称为‘女王’。
但是自从喜欢上语琪之后,他发现自己她面前开始变得紧张——他害怕自己魅力不再能够吸引她,他害怕做错什么事后惹她厌烦,他害怕哪一天她会觉得自己低贱肮脏……
而月末时候,那一笔近乎是天文数字钱打入他账户时,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终于,他无法再忍受这样心烦意乱,将钱一分不差地还给了她。
语琪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张被推到自己面前支票,抬起头朝他笑一笑,“怎么了?你打算炒掉我这个老板另谋职?”
容睿沉默了片刻后故作轻松地懒懒一笑,强自压下内心紧张,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眼睛,“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想话,你会向我求婚?”
任务早已完成,所以语琪忍不住升起了逗弄他心思,“那么你想么? ”
容睿嘴角完美笑容僵硬了,好半天后,他才像是承认什么耻辱之事一般点了点头,然后逃避般地别开了脸。
语琪扑哧一声笑起来,上前抱住他手臂,“那么嫁给我吧,我娶你。”
容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她这样话自然是代表答应,但是她表达方式却不能不让人咬牙切齿。
见他一直不回过头来,语琪是想笑,“这没什么好害羞,所谓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
容睿忍无可忍,“秦语琪!”他是真有些恼羞成怒,许久不见女王气场终于爆发,漂亮漆黑眸子带着凌厉气势,语琪见状连忙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她笑眯眯地道歉,“陛下,臣妾知错。”
“……”容睿看了她片刻,终于还是放弃,有些疲惫地往沙发背上靠了靠,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语琪愣了愣,但还是顺服地挨过去,仍不忘调侃他,“陛下可有吩咐?”
容睿并不作声,只是轻轻捏住她下巴,缓缓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