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谁想到风水轮流转,眼下居然有可能要让自己接受同样的命运……只要一想到自己精心修筑的豪宅别墅,会变成那些下等人泥腿子可以随便出入的工人俱乐部;自己的娇贵女儿会变成布尔什维克红脑壳们的“公用妻子”,每天被几十个粗野工人轮流糟蹋,他们就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可是,面对着时不时从天而降的苏联核弹,他们就算再怎么愤怒和叫嚣,也是一点儿保全自己的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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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尽管如此,这些上等人依旧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殉国的念头:从来只有国家为他们服务,哪有他们为国家牺牲的道理?既然求和不成,这个国家已经注定要完蛋,他们这些上等人自然只能先顾着自己的小家了。
其中一部分意志消沉的颓废之人,选择听天由命,趁着苏联的核弹还没丢到头顶,尽量利用手里的资源尽情享乐,夜夜笙歌,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另一部分人则选择了悄悄逃走,尤其是在联邦首都华盛顿,距离第一颗核弹在洛杉矶落下还没过去一个月,当麦克阿瑟总统动用美国最后的核武器进行报复,哈尔西上将起锚出海踏上赴死征途的时候,国会山的老爷们却陆陆续续地跑掉了三分之二,联邦法院的大法官也跑了四个,连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文武官员都跑了不少——参众两院的议员们,本质上多半都是代表大资本家或者某个团体利益的精明代言人,不是愿意为国牺牲血洒疆场的铁血勇士,怎么可能会愿意跟这个国家同生共死呢?
事实上,不要说为了国家牺牲性命,他们还生怕苏联人在哪一天攻入华盛顿,把自已抓去审判,被判苦役或处死——对于他们这样的上等人来说,这都是生命之中不能承受的侮辱……所以,他们全都提前开溜了。
结果到了三月的时候,由于逃走的大人物太多,国会山就已经永久性休会,因为剩下的议员太少了。联邦最高法院同样关了门,反正全国的通讯联络都断了,最高法院也没有什么新的法案需要处理了。诸多议员、部长、主席、委员长都在各自逃命,联邦政府的办公室每天都在人去楼空——不过即使是留下的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白宫和五角大楼被迫启用了很多不知名的小人物,才能够勉强保证首都特区的运转不至于瘫痪。
关于这些上流社会成员的逃亡地点,有一小部分人选择在美国本土的荒山野岭里秘密隐居,就像古代躲避战乱的隐士一样,准备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改名换姓,换一个身份回到文明社会里继续生活。但绝大多数自认为受不了当野人之苦的绅士太太们,则像苏联建立之初的那些白俄流亡者一样,选择了逃亡海外。
不过,跟那时候可以走遍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白俄难民不同,在红旗已经插遍大半个地球,而剩下的小半个地球又快要变成辐射废土的此刻,美国上流社会逃亡者的去处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南非……
——除了即将沦落黑暗的新大陆,整个白人资本主义世界,就已经萎缩到只剩下南非这一根独苗了。
但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那么这些流亡者行动起来也非常迅速。从麦克阿瑟总统上任开始,就有成千上万的美国人想办法搞到了船只,然后带上自己的妻子儿女和细软财产,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逃亡南非的航程。到了哈尔西上将战死之后,连剩下的大西洋舰队也彻底瓦解,一艘艘军舰都变成了专门运输达官贵人及其财富的高级难民船,或者成了财团雇佣的海上私兵,为这场横跨大西洋的迁徙行动保驾护航。
另一方面,对于这些犹如潮水般涌来的美国白人,南非白人当局是十分欢迎的,因为这有利于平衡南非版图内的黑白人种比例。之前,南非的白人比例实在是太低了,而且缺少很多高素质的技术人才,但这一下却被美国逃难者给迅速补全了,被黑人逆推的几率大大降低。然后,随着难民船队带来的各种工业设备、技术资料,甚至是船只和军舰本身,对于工业基础较为薄弱的南非来说,也是一笔极为巨大的珍贵财富。
而更加微妙的是,对于美国上层白人的大规模流亡南非,苏联方面居然也表示出了耐人寻味的默许态度——首先,如今开了金象腿级外挂的苏联,并不稀罕美国的这些人才、技术和财富,只是将其视为一个必须要铲除的强劲对手。其次,任何一个帝国都不能完全没有外敌,否则必然产生内乱。当全世界都挂起红旗之后,如果能够保留一个实力稍强的资本主义反动国家,将会对保持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的和谐很有好处。
俗话说,没尝过资本主义的苦,就不知道社会主义的甜。如果没有一个对比的范例,如何才能教导人民资本主义的残忍黑暗和社会主义的光明幸福。万一人民在多年后遗忘了革命时代的种种黑暗状况,又被某些别有用心之辈忽悠瘸了,自己拆了自己的国家献给资本家,那才叫斯大林他们这一辈人欲哭无泪呢!
更何况,南非不是美国这样的天选之国,其国内虽有巨大的金山,但更有着沙漠广袤、干燥缺水、黑人众多等天然劣势,决定了这个国度无论怎样扩张和发展,都不可能真正具备与苏联扳手腕的潜力……
所以,苏联方面有意识地想要留下一个种族歧视尖锐、阶级压迫沉重的白色南非,并且适当放水加强其实力,作为未来很多年内资本主义国家的标本,以及敲打和教育各个小弟的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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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如今的美利坚合众国,已经等于是被拔掉了所有的爪牙,打断了四肢的骨头,变成了案板上绑好待宰的大肥猪,只剩下了最后哼哼两声的本事。至于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王秋如此侃侃而谈,“……就看莫斯科的斯大林同志,会拿出怎样的一个对美最终解决方案了……”
事实上,就在王秋等异世界来客淡看漫天烽火的时候,这个“对美最终解决方案”已经被初步敲定了
——风雪交加的莫斯科,被暖气吹得温暖如春的克里姆林宫内,某个举世闻名的大胡子,正叼着他心爱的烟斗,一边缓缓吐着烟圈,一边用堪比寒流的冰冷口吻,给美利坚合众国下达了死刑的终审判决:“……我坚持认为,美利坚合众国必须被彻底毁灭,成为历史的遗迹,就像曾经的古罗马帝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