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草原被两支即将接近的人马给搅乱了,骡马的嘶叫、车夫的呼喊、士兵那沉重的呼吸以及军官们低声的喝骂无不加剧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圆阵内不少初次临战的新兵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大牛就是其中的一员。
“记住……身子躲在大车后头,火铳手检查弹药,开始上膛!手要稳住,不要慌,等听到口令后再开火,谁要是敢擅自开火,老子就把他的脑袋塞到他的裤裆里!”
军官的声音在大牛的身后大声的响彻着,这个声音沙哑中带着一股狰狞,大牛听出来的,这是什长的声音。听说这个什长参加过半年前和贼寇的大战,还亲手刺死了两名贼寇,这才被提拔当上了什长。
在这一刻,大牛有些害怕,这种情绪对于向来以胆大而著称的大牛而言很罕见。以前,在五里寨的时候,大牛总是他那群伙伴里胆子最大也最能打的人,象三宝、铁柱这些人都挺服他的,但是今天大牛竟然罕见的胆怯了。
他偷偷的将眼睛向左边望去,隔着几名士卒,他看到了铁柱那稍显瘦弱的身影。此时的铁柱正紧握着手中的火铳,直直的望着前方,并没有发现大牛望向他的目光。
“我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会害怕起来!”大牛不由得暗暗恨自己的胆怯,他又望向了右边,发现旁边的那些士兵比起自己来也强不了多少,有几名士兵甚至连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冯晓明站在第一排士卒的身后,望着前面的士卒他的心也在不住的打鼓。上战场对他而言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要说不紧张那是假话,更令他担心的是他发现第一排的士卒已经隐隐有了不稳的迹象,不少士卒紧紧趴在了大车后身子已经打起了摆子,这样字别说打仗了,恐怕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不等鞑子来攻,士卒们的士气就要垮掉了!”冯晓明立刻意识到了这点。他立刻走到一名身子抖得最厉害,更将火铳扔到一旁的士卒身后,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高声骂道:“狗*养的,给老子站起来!鞑子就要打过来了,你还趴在这里干嘛?等着鞑子来把你砍死吗?老子给你三眨眼的功夫,你要是再不捡起的火铳,不要等鞑子收拾你,老子就先把你就地正法!”
说完,冯晓明又在这名士卒的屁股上踢了几脚,直到这名士卒将火铳建起来这才停下来。
这样的情形被身后的岳阳看在了眼里,他的眉头不禁暗暗皱了起来。
这时,原本在圆阵中巡视的顺宝也走到了他的身边,在岳阳身边说道:“公子,这样不行啊,咱们这里的新兵太多了,小的怕待会鞑子冲过来后他们就会崩溃啊!”
“唉,是我大意了!”岳阳轻叹了一声。此次迎亲,他带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那些新入伍才两个多月的新兵,有的甚至还不足一个月,突然遇到这样的突发qing况自然是手忙脚乱了。
“顺宝,我是不是太过大意了?”岳阳转头问身旁的顺宝。
顺宝呆了呆,这才说道:“少爷,这事不能怪您,咱们只是来迎亲而已,谁想到已经到了老丈人的地界了竟然会遇到这样的鸟事!”
岳阳苦笑着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大意了,但凡我还有警惕之心的话今天咱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这就是教训啊,如果不是咱们全部换装了火铳的话今天咱们这跟头可是栽定了!”
说话间,前方的尘土越来越大了。岳阳从腰间的皮套里掏出了望远镜朝前面望了过去,这是一副八倍高清晰望远镜,是岳阳从特地订购的高清晰望远镜。此时岳阳从望远镜中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前方正有好几名穿着歌德铠甲的己方骑兵正拼命的朝己方的本阵打马飞奔,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数百名身着白色铠甲的后金骑兵拼命追赶。
“公子,那是咱们的夜不收,鞑子正在追赶他们!”一旁的顺宝也看到了,指着前边喊了起来。
“这些混蛋!”看到眼前的这副情形,岳阳气得使劲磨牙,这些后金骑兵也太猖獗了,才几百人就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追过来,要知道自己的本阵可是有一千步卒,而圆阵外也是有一千骑兵啊,他们这么点人过来就不怕被包了饺子吗?
岳阳并不知道,其实这样的情况对于后金来说才是正常的,在这些年里,后金军队对上明朝的军队历来都是胜多败少,这也养成了后金军队那骄横嚣张的气焰,在和明军对战时,他们往往几千人就敢对明军数万人发起冲锋,而且还大获全胜,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后金又怎会将明军放在眼里呢。
这时,后金的骑兵已经追到了距离圆阵六百多米的距离。岳阳深吸了口气,正要吩咐一旁的号手吹号准备射击,突然他发现前方后金的骑兵速度也开始慢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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