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坐在餐桌中间的男子招待道,“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迎来冒险者了,这一次能遇到来自南华的各位,小店倍感荣幸”。
说话间,站起身来招了招手,各类诡异食物被老者盛放在几人眼前。
这名叫“福伯”的老者退回男子身边。
眉头一皱,楚白注意到,老者的动作十分的迟钝,好像外面那些提线木偶一般,他的目光毫无焦距,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视线却停留在身后的胖子脸上。
这种诡异的动作,让楚白视线停留了几秒,下意识就联想到了,曾经南华市上映的话剧,里面的小人在白线的操控下,每一个动作,都停留一下,直到收到新的指令,才进行下一个动作。
可惜这种发现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楚白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盘子的食物,黑色液体中浸着诡异的红色血肉,仔细一看肉上还带着血丝,凑上前去,味道闻起来倒还正常。
正欲动手,胖子已经吃完一碟食物,看着旁边的楚白道,“楚哥,这些东西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不错啊”。
“诸位喜欢就好”,与此同时,年轻男子的话音响起。
另外一边苏澈似乎没有动手,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有些犹豫,最后强忍着恶心把一坨怪异物体夹起,递道嘴边,闻着那诡异的味道,有些熟悉,内心疑惑道,“这怎么和人血的气味有些相似啊”,再一看,楚白正对着餐盘中食物一番厮杀,胖子嘴里大口咽下一坨肉丸模样的物体。
两人吃相异常生猛,苏澈却毫无胃口,从背包中取出食物,偷放到餐盘中和那一团食物区分开,而后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晚餐结束,几人被带到超市的一个隔间中,名为“福伯”的老者停在几人身前,“夜深了,祝你们好运”。
这一次的声音无比清晰,不像之前仿佛喉咙里含着一口痰在讲话一般。
楚白眼神疑惑的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那一步一顿的动作让他心生不安,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仔细回忆着。
“我说这里的人怎么都怪怪的”,胖子在超市隔间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苏澈翻了一个白眼,“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发现,在进来的一瞬间我就觉得那几人有问题了”。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胖子不在意道。
楚白把隔间的大门关上,走回卧室内在靠着墙边坐下,“到底忘了什么”。
驱使食人花走到自己面前,看着翠绿色的藤蔓,楚白将意识陷入这一株植物中,在召唤师和召唤生物签订契约之后,看不见的丝线联系下,召唤师能够凭借这一条丝线,通过召唤生物吸收天地元气,或通过召唤生物进行多种“异能实验”。
传统召唤师的吸收天地元气速度极慢,而召唤生物就像是传统异能者的第二个丹田,除了能进行元气的吸收以外,还能开发出“召唤”“寄生”“操控”之类的多种能力。
其中的一种“意识依凭”,便是将召唤师的心神陷入召唤生物内,开启回忆的视角,能够搜索召唤生物脑中的记忆。
楚白通过回忆的视角观察之前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不久前的记忆片段在召唤生物的意识中闪现,仿佛多了一只眼睛一般,窥视着。
从进门为止到吃完晚餐,超市中的几人行动就颇为异常,但是硬要说出异常的原因,却无法言明的样子。
楚白凝神探视着,这一顿晚餐即将结束。
就在他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在餐桌对面的“孩童”,“老者”,“年轻男子”,异常默契的共同转过身来,看向了楚白几人的方向。
三名男子转头的角度一模一样,甚至转过身来之后,眼神中的目光,脸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
嘴巴无力的耸拉着,眼神中射出怪异的光芒,脸色散发出俨然而逝的气息。
楚白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沃日,这什么情况”,内心不安的想到。
夜深人静,几人靠在墙边逐渐的睡了过去。
临睡前,楚白已经郑重的提醒过苏澈姑娘和胖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窗外天空低垂,无数的铁屑又飘了下来,天空中似乎被看不见的乌云笼罩。
“咚咚咚”的丧钟之声传来。
靠在墙边的楚白睁开了眼睛,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下,看着飘下的铁屑,打开卧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门后的两人睡得很死。
随着男子走出卧室,食人花跟在后面,楚白将大门关上。
“完全看不到路啊”,超市内陷入荒芜的黑暗,楚白摸黑前进,在超市的货柜架上搜索着,摸到手感怪异的东西,便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查看。
就这样摸索前进了一路,毫无收获,甩掉手上的虫子,之前再货柜架上摸索的时候,不幸摸到了半包腐烂的牛肉,手上有瘙痒的感觉,楚白点燃火光,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男子表情轻松,毫不在意甩了甩手。
没过多久大半个超市搜索完毕,在柜台前停下脚步。
“到底在哪里呢”,楚白喃喃自语,最后把目光看向了老者离开的那一个方向,犹豫了一下,驱使食人花走了过去。
黑暗的小径穿行而过,越往里走,越来越狭窄的模样。
周围无数的废物挤在一起,楚白小心的避开,停在一扇门前。
“走到尽头了”?,站在门前楚白四处望了一眼,贴近大门,咚咚咚的敲了三下。
敲击门板的声音回荡。
半响过后。
“没人”,楚白眉头一皱,推开大门,随着嘎吱声响起,没有门锁的大门,应声而开。
打火机的火光在卧室内蔓延,楚白一愣。
周围的空间占地,居然不足二平米,说是隔间,这种面积的占地,别说用来住人,哪怕是当做卫生间,都显的狭小。
“什么情况”,楚白愣住了。
四周的围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刀痕,似乎用来记录时间,直到最右边的一面围墙上,刀痕变得凌乱,可以想象当时的刻画者疯狂的模样。
横七竖八的痕迹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怎么感觉像神经病人在墙上胡乱涂鸦的样子”,楚白贴近仔细观察,墙壁上有斑斑血迹,内心一颤,“难道这些都不是刀痕,而是抓痕?如果是抓痕,这得多大的毅力才弄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