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案前蒲团上盘坐一黄脸汉子,着一身麻衣,披头散,手中捏着法诀,正自闭目念诵法咒。
叶知秋身裹剑光甫一冲入石室,便见那汉子猛然睁眼,手上法诀一指叶知秋喝道。
“去!”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后的香案上应声飞落四个白纸小人,迎风涨成成人大小,那汉子又一拍腰间法宝囊,从中飞出刀枪剑戟,各自落在纸人手中,那四个纸人擎着兵器便一道向叶知秋杀了过来。
叶知秋见状微晒,道了声。
“左道小术,怎敢卖弄!”
便御使金行法剑化作剑光斩了过去,亮白色的剑光猛然照彻石室,只听得咔嚓几声,一个照面便将纸人手中的兵器斩断,剑光迅疾绕着石室一个回转,又是一剑斩过,四个纸人拦腰而断,化作八团碧火,在凄厉的嚎叫声中,顷刻间化为了飞灰。
四个纸人顷刻而灭,那黄脸汉子却不惊反喜,原来这汉子从叶知秋打破洞门之时,便察觉来敌凶猛,连忙将远在百里开外,正自攻打李家法台的飞剑招回,只是因为百里路途,需要耗费时间,这才以纸人阻拦,拖延时间,这时他的飞剑已然回洞,当即手上剑诀一掐,朝着叶知秋斩了过去。
叶知秋见那汉子脸色有异,心下便留了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身后一阵恶风袭来,寒气罩体,余光瞥见乃是先前攻打法台的碧光,当即心下了然,面色不变,御使土行法剑迎了上去。
一黄一碧两道光华迎面绞在一起,只听得铿锵暴鸣,光华四溅,那碧光明暗闪烁几下,便哀鸣着跌落在地,却是被打坏了灵性,成了一口凡铁。
那汉子与飞剑心神相交,自然受了牵连,两眼一黑,一口逆血喷出,却是心神受了创伤,自家看家的飞剑一个照面便打坏,叫他又怒又惊,正欲破口大骂,宣泄心中愤懑,却见得迎面一道亮白剑光,迅如奔雷,斩了过来,凌厉的剑势笼罩过来,将他满头披尽皆斩断。
生死一线,这汉子哪里还顾得上逞口舌之快,仰面便往后倒了下去,同时手上掐了个法诀,千钧一之际,只见得那香案后面的黑幡猛然刷出一道黑光抵住法剑,这汉子倒在香案上,却毫不停歇,连续几个驴打滚,便滚落到黑幡底下。
这时,叶知秋的法剑已然斩破了黑光阻碍,又追杀过来。
那汉子不敢怠慢,一把抓住黑幡,连连擎动,只听得一阵鬼哭狼嚎,从那黑幡之中飞出数十个厉鬼,分作两堆,一堆缠住法剑,一堆往叶知秋张牙舞爪的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汉子身法展动,往石室左近一扇石门闪身逃了过去。
叶知秋岂容他轻易逃脱,手上剑诀一变,张口喷出一道法力,两口法剑剑光得此臂助猛然大涨,剑光一卷,便将那纠缠上来的厉鬼扫退开去,这些俱是被那黄脸汉子以邪法催炼成厉鬼的无辜生魂,不好用剑光打杀。
一面又一指那逃窜的汉子,轻喝道。
“疾!”
身后红色光柱之中,又飞落一口火行法剑,裹着滚滚烈焰,便化作赤红剑光斩了过去。
那汉子不曾想到叶知秋还有第三口法剑,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心痛,慌忙将手上黑幡擎动,将剩余厉鬼尽皆放出,役使着抵挡剑光,自身头也不会打开了石门便往门后通道逃了进去。
然而这火行法剑乃是离火精气凝聚,正是这些厉鬼克星,滚滚烈焰扑面,那厉鬼哪里敢当,纷纷厉嚎着避退开去。
那汉子心慌意乱,一心逃离,哪里会想到这处,等到剑光一路无阻,罩体杀来,只来得及用手上黑幡一挡,便听得咔嚓一声,剑光一个照面便斩断了黑幡,又斩落了他的一只胳膊,炽热的烈焰,将他半边身子都烤熟,喷涌的血液化作一蓬血雾蒸汽,挥四散,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剑光一闪,又回斩过来,只见砰的一下,那汉子斩落的胳膊爆裂开来,化作一团浓郁血雾,缠住了剑光。
那汉子趁机化作一道血光往通道逃窜而去,却是为保性命,耗损一身精血元气,使了个断肢替身之法。
这时赤光一涨,将血雾尽数烤干,露出了黝黑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