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臣武将,在仆从引领下,密密进入了这宜山梦雨别院,与那吕子谦深夜一番密谈,随即便各自散去。
……
叶知秋一路疾驰,很快来到竟陵城外,寻了个无人之处将遁光按落,略略施为,便将自己改头换面装扮了一番,只见他头挽髻,颌下蓄着三缕长髯,一身杏黄色粗布道袍,脚下踏着一双灰麻履,左手捏着一杆麻布幡,上书“仙人指路”四个墨字,右手端着一只黄铜盘,却是那纯阳异宝山河盘,俨然就是一副江湖术士的打扮。
自个打量一番,觉得甚为满意,便大步流星往城里而去。
这竟陵城作为一郡府城所在,自然繁华热闹的紧,一进城中,红尘气息便扑面而来,满耳尽是贩夫走卒沿街揽客叫卖之声,只见得宽敞平整的道路上,行人来往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商铺成林,玲琅满目的商货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又有几座扑红着绿装饰繁华的高楼间杂其中,那楼上尽是些衣着曝露,容颜姣好的妙龄女子,在那栏杆后面各展妖娆,将来往男子的魂都勾了去,也不知有多少撞翻街摊,软弱了腿脚。
生活在这般繁华若盛世的景象之中,有谁能想到这个王朝其实已是到大厦倾倒的最后一步,不禁叫叶知秋颇为感慨。
来到城中,他这一副江湖术士的打扮自然不甚稀奇,便顺着人潮涌动,走街串巷,穿水过桥,偶有几个心怀思虑的愁绪之辈前来卜问心事,被他三言两语轻易解决,到是在短短时间打出了些许名气。
一番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走,却是将这片城区都走了遍,他先前用先天河洛神算,算出那显龙应在城中华贵之家,是以一路行来便是绕着那些城中的豪门大户打转。
外人看来也不觉稀奇,只当这江湖术士乃是那投机取巧之辈,妄图投靠这些权势富贵之辈从而一步登天。
这竟陵城广大繁华,城中富户亦是不少,叶知秋虽是脚步轻快,却也不能短时间内尽数走完,便在天色将晚之际寻了城中一处干净的客栈投宿。
这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且说夜深人静,叶知秋在房中用功,他成丹日浅,又是九转至上金丹,丹丸上凝结的九处天成道窍之中蕴含着无穷玄奥,需得他用心揣摩体悟,方能化为已有,提升道行,是以轻易不敢松懈,正自物我两忘,虚极道妙之际,心中陡然间闪过一丝悸动,将他从妙境之中惊醒过来,睁眼便见得放在床边的山河盘散着莹莹法光,在漆黑的房间之中甚为显眼。
“这是寻龙法光,莫非显龙就在身侧!”
方从定境之中恢复神思的叶知秋见状骤然一惊,一把拿过山河盘,喷上一口法力,手中飞快的捏了几道法诀,轻喝道。
“咄!”
只见那山河盘中蓦然蹿出一道金光穿过窗户便破空而去,度极快,眨眼便没了踪影。
叶知秋也不犹豫,捏个法诀将身化作一道清风穿过窗户便紧随而去。
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处寻常民宅,那金光蹿入其中不见,叶知秋在门前显出身影,看着这座普通的宅院,心下不禁疑惑,却是先前推算那显龙应在华贵之家,而眼前这户人家委实难以看出华贵所在,不过山河盘既然指引到此,必有其中缘由。
他压下心头疑惑,翻身入了院中,三两步来到其中一间灯火敞亮的房间外,那山河盘里蹿出的金光便隐在门上,叶知秋收了金光,正欲往里看个究竟,却听得里边有人出一阵压抑的怪笑,只听那人说道。
“好宝贝,真个好宝贝啊!李家不亏是竟陵郡最大的富户,只李家三公子身上的一枚玉佩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娄阿鼠真是鸿福齐天,财运亨通,只要将这宝贝脱手,这辈子吃喝就不用愁了,嘿嘿,到时候我便去外郡置备田产屋舍,娶几个娇妻美眷,我娄家以后也是殷实富贵人家了。”
说着,忍不住得意之情,大笑了起来。
他这番自言自语叫隐在门外的叶知秋愕然,却是不曾想到这山河盘指引来此,显龙未寻到,却找到了一个梁上君子,不禁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想来此人与显龙有所关联,便没了顾忌,推门入内。
只见得昏黄的油灯前,一个獐头鼠脑的汉子双手捧着一枚温润华美的白色玉佩,正自怪笑自语,见得叶知秋骤然推门而入,顿时吓得一愣,手上的玉佩差点滑落,连忙双手捏紧,朝着叶知秋怒骂道。
“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到你家娄老爷屋里讨生活!”
话音未落,手上已然多出一柄寒光烁烁的匕,脚下一蹬,宛若脱弦利箭一般,朝着叶知秋刺了过来。
他却是果决狠厉的人,生怕自家的事情败露,便二话不说就要杀人灭口。
然而他不过区区一个凡俗武人,如何能威胁得了炼气士。
还未窜至半途,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身子一紧,浑身好似被无形的绳索困了个结实,丝毫动弹不得,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仙师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