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前几次去蓁蓁府上都碰了软钉子,直觉便知道应是出了什么事,只苦于无法与蓁蓁见上一面好当面问清,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除此下策。
知道她今日要进宫去,所以早早的便在她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所幸,终归是等着了。
只是让容寒没想到的是这一见面,蓁蓁的反应虽说的冷淡但却也毫无波澜,完全与前些日子那娇羞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更像是最初他所见到的那样,淡淡的疏离,远远的旁边,说不出来的距离感让人望而却步,往往的看着不敢靠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容寒不解,他十分确定,蓁蓁至少在此之前对自己也并非是完全无意的。
男女之间的感情着实微妙的很,很多时候,纵然从未挑明,但有些事情却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便是如此。
本来经过上次的密探,他这次前来华都的目的已经达成,若是明智就该即日启程,返回息尊,但不知为何,他却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无论如何,他希望在之前能够见上蓁蓁一面。
虽然几经波折,但如今终是如愿。
只是,一切似乎跟他料想的并不一样。
蓁蓁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所以便直接单刀直入。
一切摊到了明处。
“……这些可是真的?”
她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证实,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容寒沉默良久,蓁蓁倒也不催促,时间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终于,他轻轻颔首:“……是。”
确实,这一点他无可辩驳,至少他接近她的初衷并不单纯,甚至于一些事情也是出自于他的谋划。
蓁蓁听了倒是没有料想之中的难以接受,只是淡淡道:“你这是何必,两国大事何必扯上儿女情长,平白费了这么些功夫。”
容寒张口想要解释,但却被蓁蓁制止:“如今听闻父亲已然同意出兵,你大可放心了。”
只能说容寒并不了解陈巘,起初是认为息尊与严朝对立多年,如今贸然来访,提出借兵定然不能让人信服。
后来知道陈巘有一个女儿,正好是待嫁的好年纪,于是便想着两国联姻,以表诚意。
陈巘是那样的疼爱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无论是从两国长久的安定出发,还是由女儿的幸福考虑,他都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才是。
但自从他见她的第一面起便知道若要虏获她的芳心绝非易事,所以,这才有了之前的种种。
只是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弥足深陷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容寒见她眼神淡漠的吓人,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非常无力之感。
蓁蓁只是微微点头,声音很轻:“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不曾回头。
徒留容寒在原地,甚至连一句挽留都不敢有。
他们之间,从一开会就是错的。
所以,现在便是最好的结果。
不出几日,息尊王启程回国,蓁蓁那时正在房中看书,丫鬟突然进来交给她一样东西,说是息尊王临行前让人给她的。
蓁蓁打开一看,里面静静的躺在一副她的画像,还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玉佩。
上面端端正正的印着一个寒字。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这块玉佩一直都随他贴身佩戴,从未取下过,是最能够代表他身份的信物。
以及……
“我今后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便在这玉佩后面再题上她的字,这样也算是生死相依,形影不离。”
不自觉的,蓁蓁指尖微微颤抖,翻转过来,玉佩后面——
良久,一滴清泪从她的眼中滑落,轻轻的打在那个‘蓁’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