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暖阳里,是姗姗来迟的初春,虽还有些冷意,不过也没有先前刺骨般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幽寂的山谷,重又开始变得充满活力,这泉水就像是山的血液,它若流动不畅,整座山都像是瘫痪了一般,寂寂无声,鲜有活物出没山林之间,现在,它又自由地绕流于深山巨谷之中,整座山的血脉就又流通了,丛林间蝶舞翩跹,时常又有野猪、青狐出来觅食。
解了冻的瀑布与融化的雪水汇成一股颜色驳杂的洪流,齐齐倾泄下来,由于出云峰山高势绝,因此那种声势极为浩大,文人骚客倘若在此,怕是都要即兴赋诗一了。
春天就是开始,万物生机勃,随处可见的是点点的嫩绿,后山,山下木屋前那片药田却一片荒芜,往年,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在这里辛勤劳作,种下药材,而现在,这块地,则彻底的搁置了下来,它的主人似乎把它丢弃了,无人再去打理它,放任他杂草漫生,横生一派萧索景象,与春天的热闹景象颇有些格格不入。
木屋前的空地上摆放着装满了药材的竹匾,目光一扫,大约有七八个,这些药材都是这些年来剩下的存货,放置的久了多少有些受潮,春日融融,和煦的日光不断逼迫着药材内部因为受潮而带来的水分,水分在不断蒸,同时逸散的还有浓烈的药香。
为了能够与日光均匀、充分的接触,陈了不得不持续翻动着竹匾上药材,此刻他的额头已微微见汗,汗水与丝黏连在一起贴在额头上,倒显得有些狼狈,不过,陈了向来神经大条,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忙碌的身影依旧穿梭与个个竹匾之间。
按常理来说,以陈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怎会乖乖的在此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翻晒药材,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你眼前,不由得你不信,大概是陈了因为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而有些不舍,从某种意义讲,这里就是他的家,在他还躺在襁保中的时候就开始居住在这里,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同样是要离开,对于了尘来说,这次则是彻底的告别,不容他不愿。
虽然了尘面上仍是古井无波,情绪上也看不到有什么异样,陈了还是在了尘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不过自从那天,了空来过之后,他常会痴痴地站在窗口,通常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言语也少了许多,了尘深邃而空洞的目光,让人琢磨不透他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了进了木屋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灌了几口茶水,只因喝的急了,胸前的衣襟被打湿了一片,陈了也不在意,返身正欲出去,却被了尘叫住了,“痴儿,且住”
陈了停下了脚步,毫不迟疑的大步走向了尘,“大和尚,你这几天都不理我,还整天让我与一堆潮乎乎的药材打交道,眼下你又有什么事?”
陈了的语气听着很是不耐,小眼神中的幽怨也是十分明显。
了尘听了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此番下山,少不得要施医救人,以往你每日在药田里劳作,这各种草药的识别以及用法不知你可曾烂熟于心了?
原来,陈了自小除了修炼之外,白日里还要随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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