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棠掰开虞晚音的手,使劲摇晃着虞晚音,将中指往佛台插蜡烛的烛台尖上一刺,中指上一阵刺痛终于流出血珠子,凌墨棠将中指压在虞晚音的眉心,口里默念咒语。
虞晚音全身似抽搐一般,脸色在白与青之间不断转换,面目狰狞,凌墨棠又换了个姿势,收回抵住怪物的右腿,抱着虞晚音往一旁的空地上滚,那怪物重重的磕在佛台边缘,怪物的脸正好与凌墨棠刚画下的血咒相碰撞,发出一阵青白色的烟。
怪物急急朝后退,捂着自己被血咒所烫伤的脸,嗷嗷嘶吼着……
虞晚音还在凌墨棠的压制下挣扎着,凌墨棠抵着着虞晚音的双肩就是不放手,“苏忆南你出来,若你不出来我们的契约就此作罢,你知道我有能力毁了这孩子。”
佛台上的婴孩每触碰一次凌墨棠画下的血咒便发出一声凄厉叫声,由于没有心脏可供婴孩吸食,那婴孩一开始变得饱满的皮肉又开始萎靡下去,皱皱巴巴。
虞晚音还在挣扎着,但目光死死盯着佛台那看,最后落下炙热的泪来,原本布满黑气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正常,不再挣扎,缓缓退出虞晚音的身体,站在凌墨棠的对面。
凌墨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直荡漾在嘴边的笑意已经消失,散落的碎发遮住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她的手心升腾出一点血红色的火苗:“结下契约前,你说过不会再伤人。”红色火苗的光芒开始变得强烈……
苏忆南痛苦的捂住头,发出“嘶嘶”叹息的声音,凌墨棠不想走从前天师的老路,更不想不问缘由见鬼便收,她更想与鬼物达成契约化解他们残留于人间的怨气,但现在看来,与鬼交涉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且,苏忆南不仅没有遵守契约,反而上虞晚音的身,更想掐死凌墨棠。
虞晚音的安危本就是凌墨棠的底线,而今苏忆南触碰了凌墨棠的底线,不免让凌墨棠开始变得愤怒,朝着佛台上的婴孩走去,既然化解不了,不如统统毁去,也好过这些鬼怪留在阳间害人。
“不要。”苏忆南挡在凌墨棠面前,苍白的脸上又汩汩流出血泪,凌墨棠大口喘息着,眼神中的戾气不减:“说,徐天保生前最怕什么?”
这怪物借用了宿主徐天保的身体,毁掉怪物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宿主身前最惧怕的东西,随着宿主死亡,宿主对于生前恐惧的东西会加倍恐惧,而苏忆南作为徐天保的妻子,她一定知道徐天保到底怕什么。
苏忆南看向一旁捂着脸哀嚎的怪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笑意,“水。”苏忆南嘴边嘲讽的笑忽然变得无情与狠戾,她冷漠的转身想去抱抱佛台上属于她的孩子。
可当她一旦触碰到凌墨棠在婴孩周围画下的血咒后,皮肤就如被烈火灼烧一般,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凌墨棠转身面对已经将宿主徐天保吞噬的怪物,目光冷静心里发虚:我靠,老娘到哪找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