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下黑瀑因何消失,张德彪瞧的一清二楚,那方砚台中流淌出的墨汁,仍有部分残留于半空,且正被圆珠追赶吸引。当然,圆珠也不是全无变化,至少目前看来,它每吸收一部分墨汁,自身便会暗淡几分,其表面透明液体的颜色,如今亦变成了深灰色。
眼瞅着半空中的墨汁,即将被圆珠吸收殆尽,肖向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那意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接着只见他双手朝天一举,半空中一双金灿灿的巨掌自他头顶浮现而出。巨掌上接天庭,下连九幽,无比庞大,单单一根手指怕要比得上半个摘星楼大小。
巨掌气势压人,强大的威势让张德彪心中顿生一种,自己置身于五岳之首,泰山脚下的渺小、无力感觉。心中的这种感觉尚未退去,他又看见肖向天开始有节奏的弹动,他那高举双手的手指。
一时间,楼台之上狂风乍起,肆虐的狂风几乎将毫无准备的张德彪以及几位小辈刮的站立不住。
另一边,肖向天的手指每弹动一下,天空中的金色巨指也会跟着弹动,巨指弹动带起的狂风,裹挟着茶几桌椅,酒杯酒壶在楼台上乱飞乱撞。
张德彪一个没留神,背后便被一把硬木雕花椅给砸个结实,好在他及时运转焠骨煅髓诀,硬扛住了这一击。否则据他估计,换以前自己在没有修炼焠骨煅髓诀的情况下,非被这一击砸个骨断筋折不可。
吃过亏,有了教训张德彪哪还敢大意,他一边眯眼继续留意肖建成,一边放开神念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是的,他灭杀肖建成的心依旧不死!
有道是口是福祸门,舌是斩身刀,他肖建成口口声声,左一句她梅如铭今生今世都是我的人;右一句你来迟了,单就这两句话,已经给他自己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任何一个有血性,带把的男人,都不能容忍外人当众讲出此番,坏自己女友名节、勾旁人遐想的话。
这叫张德彪如何能不对他杀心?今天若是任由肖建成安稳走出摘星楼,以后让他张德彪的脸往那搁?让梅如铭怎么面对背后的风言风语?
所以,团战可以输,但他肖建成必须死!
就在张德彪一心想要致肖建成于死地的时候,对面肖向天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转而从他嘴里飞快的念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他手上动作的停止,天空中那双金灿灿的巨手也静下来,楼台上呼啸的狂风就如同被掐灭的蜡烛,瞬间便偃旗息鼓弱了下去。
在这眨几个眼的时间里,让肆虐的狂风扫过后的楼台之上,变的满目疮痍、垃圾碎屑遍地,除了四周的白玉扶拦完好无损,再见不到一个完整物件。
目前楼台上虽已归于平静,可张德彪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师父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且师父将单手掐诀,改为了双手同时掐诀。
师父之所以会这么做,显然是在为下面的惊天一击、最后一搏做着最后的准备。
再看肖向天,他挂在嘴角的那一抹诡异笑容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随所念咒语的增加,脸上竟显出吃力的表情。
这一下众人均都意识到了不妙,贺掌教首先拉起徒弟黄连莲往后退去,同时抽出插在自己发髻上,一根天然无雕琢,似木非木的龙形发簪,并将发簪紧紧握在手里。
赵烈火则双手抱住已经涨大到原先两倍大小的碧绿酒葫芦,把它护在胸前,口里一边吩咐徒弟靠在自己身后。
见状张德彪连忙有样学样,也跑到自己师父的身后,寸步不离侯忠义。
正当他刚稍微松了口气,耳边那熟悉的念咒声一下戛然而止,回头往天上一看,张德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