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香,很纯,是好酒,可以醉人的好酒。
马老汉倒了满满一碗,酒光动人,却是一口口细细的品尝着,目光不停的流荡在村里人中间,神色满足。
马家村的老老少少吃的很欢快,虽然菜色在陆大有看来很一般。
但是他们就是吃的香,孩子们一个个动作灵活,舌头像蛇头,吃饭的速度是一等一的,边吃嘴里还边喊着“好吃”、“香”。
大婶们不停的给孩子们夹菜,给陆大有夹菜,热情的不得了。
欢快的笑声洋溢在整个马家村,热腾腾的蒸汽漂浮在上空。
逐渐的,天暗了,月亮探出了头,酒醉人散,大婶们带着孩子们纷纷归家。
原本热火朝天,此刻人迹萧条。
马大成喝了一碗,醉了,醉了的不省人事,被扶进马老汉的屋里时,嘴边还不停的嘟囔着“赢”、“输”之类的词。
马灵珊终究是女儿家,也早早的走了,空荡荡的空地上,只有陆大有、马老汉、马石坚。
马石坚是滴酒未沾,他在等,等陆大有,眼神如同星星般灿烂。
陆大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碗,马老汉拿了一坛又一坛,直拿的心疼,皱褶干巴巴的脸皮,每一次拿酒时都比上一次慢上一分。
仰头,再度灌下一碗酒,酒滴落在衣襟,冰凉冰凉。
碗倒扣,最后一滴酒落在地上,晶莹剔透,发出咚的声响。
但陆大有意犹未尽,因为陆大有还没醉,但他想醉,想一醉解千愁。
是的,陆大有的心里有大多的愁,只是短短的一天,但人生的轨迹却已经成了两条永远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陆大有把头瞥向马老汉,几分红润的脸庞介于醉与不醉之间,眼眸黑的深邃。
“没有了,再也没有酒了,这辈子酿的好酒全都给你喝光了。”
马老汉说的飞快,脚下始终不挪动一步,是坚决不再去拿酒的架势。
“没酒了?可我怎么还没醉?”
陆大有自言自语,脑子里有点蒙。
“原来我比大师兄还能喝,若是大师兄,前一坛酒就醉了。”
陆大有站起身来,有点摇摇晃晃,步履蹒跚,不小心碰到地上的酒坛子。
顿时咕噜咕噜的满地的空坛像滚地葫芦一般滚动,把陆大有围成一圈。
马老汉见状,生怕陆大有摔倒,便是要上前扶住,但有人更快。
是马石坚,马石坚等很久了。
陆大有感到手臂压在了硬邦邦的东西上面,低头一看,看到的是马石坚那张憨厚的面庞。
陆大有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没忘,你有事情跟我说。”
马石坚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石坚,那晚上大有就住你那,正好你爹不在,也空出了一间屋子。”
马老汉看了颇为默契的两人,顺水推舟道。
“谢谢村长。”
马石坚感激,连忙搀扶着陆大有朝自家的屋子走去。
马老汉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有点异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也回屋了,屋里是醉的不省人事的马大成。
“嗝。”
陆大有喷出口浓烈的酒气,寒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几分。
马石坚母亲早死,是父亲一手带大的,父亲是捕兽队的一员。
这几日捕兽队全体进山打猎,屋里空无一人,很安静。
“陆小哥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马石坚推开门,点亮蜡烛,烛火跳动,月光照近屋子,不是很明亮,但还看的清人影。
“没事,我还没醉,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陆大有喜欢的是酒不是水,所以直截了当的问道。
“扑通。”
本来要去倒水的马石坚转身,二话不说,就先跪倒在地。
陆大有一惊,连忙站起,惊讶着脸庞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值得你跪!”
陆大有跪过师傅,跪过师娘,却从未有别人跪过陆大有,马石坚是第一个。
这是大礼,很大的大礼,所以陆大有打定主意,若不是很难的事情,那便帮马石坚一把。
马石坚眼眸清澈的对着陆大有说道:“陆小哥,我想学剑,我想当剑客!”
昏暗的屋子里回荡着马石坚铿锵的语气,陆大有有点错愕。
“你是练刀的。”
“我知道,但我想变强,只要能变强,我可以不练刀。”
陆大有盯着马石坚,一言不发。
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压抑的人心头发慌,马石坚紧紧的拽着的拳头里满是汗渍,但憨厚的脸庞此刻是倔强。
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强。
陆大有终于开口了。
“你想拜入华山派?”
“是。”
马石坚坚定不移。
“我找不到回华山的路,虽然我在找,但可能是一辈子。”
陆大有声音悠长,好似在跟自己说话。
“什么。”
马石坚惊愕,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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