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西红柿炒蛋盖饭

p;大荒满口米饭，说“不用谢。”的声调都变了，故作惊讶，却像是才认识的陌生人变得客气紧。

    “对了，上次在顶楼，你的真心，你是真心，随然你的手那样有劲，脚去抖索得厉害……”，余钟美停住筷子，双眼瞅着他。

    “我是恐高，可那种情况。多少是要拉你一把的，不单是我，只要是男人都会这样做，大概是我蠢，没搞清楚情况……”，

    大荒的眼神闪动，说话的语平常。可余钟美不愿他把什么都撇清，也不愿把实际的真像当如何如何。她在想，那样的时刻，他一定是英雄，他是最在意她，这个地球就像一窝热血的温暖，爱神在召唤她。

    余钟美从此看他的眼神变了。也时不时跟他开个玩笑，嘴边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

    好几次，大荒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微笑是危险的。”，那位留着八字胡子，从不多话的青年人，却唯独对他说这话，而提及这句话，总是余钟美瞧着他看时说。

    “是的，你眼里现在只见树，不见林。”，一个女同事很关心的答道。

    “这也不对，她现在待他如神。”，小楠插嘴说。

    余钟美虽一边笑而不答，也只是装糊涂。当听到了“待他如神’，便细细琢磨，心满意足起来，就像迎面春风带来一股特别的花香味。

    如今，两人在饭桌上，余钟美是在试探这个男人的话。听了大荒的谈话，脸色骤然变了，觉得非得往他脸上打上一拳不可。可就是心疼似的，空有架势，没有出拳的力。她很好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流露。内心的忿怒已是泛滥，可成熟稳重的她掩饰得很好，强作嬉笑态。

    两人吃得很慢，很慢；又是坐在硬背的座椅，实在漫长的一顿饭。两人把碟子上的饭吃完了，几近“光盘”。大荒从余钟美的手中接过一块面巾。余钟美付了款，出了玻璃门，两人伸进车内。

    车子调了头，慢慢开进车道中央，车越来越快。

    大荒玩弄着手机，余钟美负责开车，车内静静的，谁也没多说一句话。街灯也亮起来。

    “她请你吃西红柿炒蛋盖饭，你是有福的。”，第二天上班中，小楠站在大荒椅子的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你别说了。”，大荒敲打着键盘，显得忙，生疏化，少了以往耐心，几近生气回道。

    “你就是这样子，你能这样子，还说是个男子汉，多该你付饭钱才是真，你竟然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她倒是清清淡淡说你，好纯真，多好的小伙子。”，小楠不断摇头说。

    大荒放在键盘上的手，停住了，仔细听着，好像这有几分道理，又不能反驳她。转过头瞪着她一眼。

    小楠弯着腰，左手举在半空中，食指跟中指做成“V”。随后，挽起手，转身离开了。

    大荒看着她身影。细想着，琢磨起昨天跟余钟美进兰州拉面吃西红柿炒饭盖饭。

    她说请，自然是做东的，钱也是该付的。两碟西红柿炒鸡蛋盖饭是花不了多少钱，再寻常不过的味道。女人请男人吃饭多是一个口上话，作为男人来买单正常不过的。余钟美是想，他会抢着付钱，会抢着付钱……

    可实际证明，大荒的社会经历少。

    大荒想起她的母亲在去年的夏天搬进新家吃饭时说过：“能跟你举案齐眉的，吃着粗茶淡饭，找到寻常不过的味道。你得对这样女人好。”

    脑中一亮，就这话句话，倒是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