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瑶琴四调

直透琴缺心中执念。

    弱水三千内，赦天琴箕受到琴音探识影响，深陷回忆痛苦之中。那时的她，还不是红冕七元之一，只是怪贩妖市的滴酉楼中一个弹琴的女子。一场琴杀，那个老实的卖油郎倒在血泊中……

    琴姬被过去的回忆逼得发狂，足下不稳，身子潦倒，眼角渗血：“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轻裘，愿天下有情人，不得——终好！”

    她素手搭上四病船琴的琴弦，原本摇摇晃晃的身子似是找到了依靠。

    她勾弦反击：“阎王初更响——回光返照！”

    一道气劲杀过，初更响彻幽暗结界，穿透离离空间，扫荡纷乱琴声。

    怨兰曲，慕梅声纷纷弦断，不得已停下指法。

    赑风隼翻手一看，食指与中指均是被琴弦割破滴血，鲜红的血液，很是醒目。

    悲竹音感觉脸上一阵刺痛，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抚摸，左脸颊却是被琴弦划破一道血痕。

    山水画屏之后，阁主轻轻地一拉琴弦，浩然弦音一扫，击破三调与赑风隼的琴音结界。

    恢复自我意识的赑风隼，怨兰曲等人，这才听见凌烟阁上飘来的弦音。

    “震慑尘寰的天下绝琴，现世了。”

    悲竹音有些惭愧，辜负了主人的吩咐：“主人，三调弦阵已经被破坏了。”

    “无妨。唔，一定是你们的合奏，坏了她的雅兴。”

    琴缺手搭琴弦，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要回敬她。”

    “别忘了，我说过，琴者，禁也。琴缺，放下魔心，修心正气，方达琴道。”

    琴缺不信这些，道：“入了魔的琴道，才能以魔制魔。”

    “荒谬！”阁主有些生气，一道弦音扫过虞江水面，激起无数水花，逼至琴缺身前，令琴缺不觉往后退一步。

    虞江恢复了平静，凌烟阁在夜色笼罩下，渐渐清晰。

    阁主说道：“性痴则志凝，艺痴者技必良。虽说达道之法万千，但在此之前，你有自信能驾驭得了，自己的魔心吗？”

    他既是教训琴缺风隼，也是教诲怨兰曲。

    “这……”赑风隼迟疑起来，回头看看怨兰曲，想在他的目光里寻求一点信息。

    怨兰曲认真倾听主人教诲，并无任何意见。

    “如果你真成了魔，又谈什么以魔制魔？”

    幽曲幽幽动人心，弦丝弦弦过往情。

    赦天琴箕流音转绕，似是回在记忆中的困兽，不得挣脱，也不愿挣脱。

    风中飘来一阵异常的迷雾，琴姬有所警觉。

    就在此时，一阵凌杀而来的琴音，扰动地界。

    “今日，就由我，讨教你的阎王三更响。”是琴缺带着怨兰曲来了。

    琴缺摆出琴架，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