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听的名字,看来你母后应该生个女孩儿。蕴柔比蕴藉好听多啦。”
端木蕴藉笑道:“虽然你说蕴藉不好听,恐怕以后你要经常叫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经常叫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他凑近她的脸,几乎到肌肤相亲的程度,初初敏感地往后一闪,眨着如水明眸,不悦道:“保持距离啊,注意身份,注意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我习惯这样说话的。”
‘你习惯我不习惯。”
“你叫一声蕴藉,我听听怎么样?”
“不叫,为什么叫你啊。”
“我听听好听不好听,”
“变态。”
他们已经休息半天该走了,刚才吃了些干粮,又没有水,口渴得很。
墙两边都插着火把,他们一边走,一边点火把,这个办法很好,既能照 亮道路,又不至于浪费,有人走的时候就点着,没人的时候就不点。过后会有人把预备的火把安上去。
“再忍一会儿,前面不远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就有水喝了。”
“我们走了多少里了,应该有一百里了吧?”
“快一百七十里了,到前面的出口正好一百七十里。”
“我的妈呀,我有那么能走吗?我现在有点怀疑为什么要陪你走这一百七十里?”
他笑道:“你不知道,我可以替你回答啊,你喜欢我,对不对?”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我们是互相利用好不好?”
“我不喜欢利用一词,我更喜欢志同道合,情投意和,百年好合。”
“行了,臭词乱用。”
脚下很疼,应该是起血泡了,从出生到现在她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啊,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又没有棍子,否则可以拄一下,她不得不扶着墙壁 跛足而行。虽然她极力掩饰着,怎奈脚下巨痛难耐 。
“怎么了?”端木蕴藉笑道。
那笑容里不知包含了几个意思,有窃喜,有幸灾乐祸,有得意洋洋。
初初既生气又痛恨,看着我痛苦你很快乐吗,什么人品。
初初白了他一眼,气道:”差劲!”
他收敛了一下坏坏的笑容,板着脸道:“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初初气道,扶着墙走的更快了。
“我是说真的啊,你生什么气,都怪我,我一向很笨的,不会照顾人,你不要生气啦,我是诚心诚意道歉的。”
“虚伪,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啊,明明是幸灾乐祸。看我笑话。”
他终于忍不住又笑了:“你别赌气啦,我真的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不如这样,你惩罚我好了,如何惩罚呢,那就让我背你好了,让我也脚疼,走出血泡来,好不好?”
初初见他那样子实在可恶,他说的也没错,干脆让他背着,累了也不让他停下来,走到他满脚血泡为止。
初初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好啊,既然你那么想负荆请罪的话,如果我不给你机会也显得太无情了,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忍俊不禁地笑着,高大的身躯在她的跟前矮了下来:“来吧,不要客气了。”
初初伏在他背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我当然不会客气,我如果客气,就等于不给你陪罪的机会,一个肯洗心革面的人,我怎么能不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呢?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了。”
端木蕴藉皱眉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好象是对犯人说的。”
他的后背很宽厚,很舒服,如果可以的话,倒可以睡上一觉。反正她也又累又困了。
随着他步子规律地前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开始她还说些玩笑话,后来声音一句比一句低,到最后一句话也不说了,端木蕴藉停下脚步晃了晃,也于事无补 ,她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拿我后背当床了,她还真会享受。
他嘀咕道:“江城雪,你真是太过份了,敢让本会主背你,本会主还从来没背过谁呢,你不但不兴奋,居然还睡着了,你太过份了。如此无视本会主的辛苦,你居然心安理得?让你做恶梦!”
初初一句也没听见,她倒真是做梦了,梦到耳边一直有人在聒噪,不知说些什么,可是很奇怪,她不但不觉得烦,反而很高兴,心情出奇 地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时,已经满天星斗了。清新空气大量地涌进鼻腔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