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我所赐之药倒入花盆之中?”
初初闭上眼,把头枕在清平的肩上,含婪地闻着他清香的气息,眼下只有这气息能让她心安一点了,她心虚,不知如何以对。
这回端木清平倒是很配合她,轻柔地护着她,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听他说话就好啦。反正她说什么欧阳夫人也不会相信。她这样亲蜜地贴着他,会增加他说话的可信度。
端木清平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城雪,对欧阳夫人道:“我和她在寺院中就已经是夫妻了,可是这些年,我孤独惯了,睡觉的时候身旁不能有人。所以我们就分开睡,城雪她多次劝我,可是习惯是一时间改不了的。何况天气又这么热,我就想着慢慢改。没想到被丫头们看见,闹出了这样的风波。”
欧阳夫人又责问道:“那把药倒掉又是怎么一回事?”
端木清平又道:“倒药的是我,我讨厌那药味,而且五年了我没有喝过药,不太习惯,但城雪每天都在喝,只有我把药倒掉了。没想到这件事,又招来了母亲的猜疑。母亲猜疑就罢了,为何不当面问我们,开口就责骂城城雪没有做错什么,难道母亲这样,不伤感情么?私下里城雪是最听母亲话的。”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母亲多疑的性格。如果母亲容不下我们,那我只有带城雪走了。”
欧阳夫人阴冷地道:“清平,你这是威胁我吗?”
端木清平拒理力争:“不是威胁,是母亲宁愿听丫头们的话,也不听我们的,”
初初真是满意,没想到一心向佛,与世无争的端木清平,说起话来这么厉害,句句攻击欧阳夫人的软肋。欧阳夫人再硬气,也硬气不过了,因为她的希望本来就在清平身上。
但她那强势的暴脾气,又不能折过来,只差找个台阶儿下。
初初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菊,心里道:“现成的台阶儿。你愿意一直拿自己的身子当台阶任人踩踏,也怪不得别人了。”
初初离开清平的怀抱,眼含委屈的泪光:“太太,上次这丫头因为我挨了打,也许是她心中过不去,也难怪她过不去,打得那么重,又是自己亲爹打的,她自然不能恨自己的爹,来恨我也是应当的。”
“她知道太太在乎什么,我和七爷又是刚来到太太身边来的,不受信任也是有的。也许她不是冲着七爷,只是想报复我罢了。不过,这次太太千万不要再责罚她了,下次指不定又说出我和七爷什么来呢。”
欧阳夫人象没听到初初说的,沉声道:“白菊,方才七爷说的可是真的吗?”初初说的话,白菊敢挑剔反驳,但七爷的话,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指责啊,看来太太是愿意相信七爷的话了,既然相信还问我干什么?
白菊心道不好,就慌了神儿,不要报复不成,跟上次一样又挨了打,还是早点见风转舵的好。
们不会象百姓那样随便,我入王府前,家父常叮嘱我的就是千万要谨守王府的规矩。不然就不配在王府里呆着。”
“不知家父说得对不对。”
欧阳夫人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便点头道:“想不到你父亲竟有这样的见识,他说得很对。”
初初丝丝入扣地道:“太太,我自觉出身低微,论身份我配不上七爷,可是太太您说不计较,家里的奶奶,爷们,小姐,公子们对我也极为和气,”
她又柔情地回顾端木清平:“七爷对我更是情深意厚。时间长了,我也觉得我和这里的其他奶奶没什么两样。我这么觉得是太太,七爷和大家给我脸,我知道我本不配。”
欧阳夫人和缓地道:“既嫁给七爷,自然是一位主子。没有配不配的。如果想着不配当初也就不娶你进门了。”
初初再一施礼,谦卑道:“谢太太抬举。由此,城雪就有一事不太明白?”
“什么事,你说?”
“奴婢忠于主子,尊重主子,是不是天经地义的,还是咱们王府有新的风俗。”欧阳夫人瞅了一眼白菊,道:“奴婢理应忠于主子。”
初初再道:“那么奴婢是不是可以偷窥主人的私生活,捏造事实,随时可以说出去邀功请赏?”
“当然这里的误会,七爷已经解释清了,可是这样的风气,太太是否仍纵容它持续下去,让它四开蔓延?还是整治这尊卑不明的风气?还是想让王府里的奶奶们人人自危,时刻要防着自己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