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陈丽女士的家属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从手机另一个未知地方传来。
“是。”伊陌刚刚下课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这里是××人民医院,陈丽女士因车祸而送到本医院,现在正在动手术,请及时赶到。”在别人听来这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声音,但是在伊陌看来这是狠毒的,无情的。
一切都是那么出乎意料,没有预兆,就算是打雷前闪电也会用自身拉开序幕,可是这场雷却没有看到闪电的影子,闪电自私了一会。这场雷直接劈到伊陌的大脑:轰!一切来得太突然。
一听到这个消息,伊陌愣了几下,就马上就冲着医院去了。她疯了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就是不争气,止也止不住。她就这么跑着一路上撞上了很多学生,她没有去管,也没有心思去管,她只知道妈妈还在医院,我要快点。同学们投去了异样的眼光,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嫌弃而又愤怒。而现在谁有知道她的心情。
上天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它好像只是个玩弄者,尽情的玩弄着自己寄养在人间的木偶;它又好像在看一场戏,是个旁观者,别人的一切都和它无关;然而它又像一个魔鬼,不去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它只知道它正在享受。
从晨曦学校楼到医院并没有多少路,反而很近。
可是这一路上伊陌就像过了一百年一样,她心乱如麻,她有时会想妈妈不在了她怎么办,但是她又马上阻止了自己的糊涂想法,因为这一切她都不确定。她拼了命的奔向医院,脑袋了好像有许多飞虫,扇动着翅膀,嗡嗡的叫着,很闹心。伊陌的眼泪终于止住了,准确来说是被风吹干了。风,有时就像一把利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割伤人们的心脏;但是,风,有时就像一个教育人们的导师,让人们懂得风雨过后就要坚强的前对下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一来到医院就有着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伊陌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奔向柜台里的护士。
“护士护士,请问有没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送到医院。啊?有没有,有没有。。。”伊陌虽然并没有再哭,但是声音还有点哽咽。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叫。。叫。。陈丽。”
“陈丽女士在二楼左边的手术室里接受手术。”护士有点惋惜眼前这个女孩,可能是因为礼貌,善良是每个医者必要的品格。
在手术室门前,伊陌不敢坐在医院蓝色的椅子上,她认为如果她一坐下她的妈妈就会离她而去,她一直在门口不安地踱来踱去,脑子里还是传来嗡嗡的响声。
一小时后手术室的们终于打开了,伊陌不知道这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医生,医生,我妈怎么样?啊?”伊陌抓住医生的手术服,感觉马上要被伊陌的手撕裂了一样。
医生可能是见惯了死者家人的反应,也可能是理解死者家人的痛苦,毕竟在他眼前的是个17岁正直青春花季的傻女。医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快进去吧,和你妈妈说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伊陌的脑子里就像爆炸了一样,一下冲击了手术室。伊陌心里一直默念着:为什么说离开就要离开呢?不可以的,不可以啊。
“妈。。妈。。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啊,不可以啊,你走了让我怎么办。。妈。。是不是,是不是那男的身边的那个女人干的?是不是?啊?”伊陌已不愿在叫伊崇义的名字了,伊崇义是她的父亲,十年前他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她和她的母亲,不,是抛弃,决然的抛弃。没错,伊崇义跟着伊陌口中的那个女人走了。伊陌口中那个女的叫宋慈燕,狗血剧就是喜欢出没在生活中,又好像是上帝刻意安排的戏码,宋慈燕是陈丽的闺蜜兼好姐妹,可是偏偏这个闺蜜兼好姐妹破坏了原本幸福的家庭。那年伊陌才7岁,虽说还小但她什么都懂。
“陌陌,乖,不要去记住仇恨,仇恨只会让你更加的恶毒,妈妈不希望你会成为那样的女人,不希望。。。妈妈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妈妈手里有你爸爸公司百分之10的股份,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不许让任何人接近它。妈妈累了,妈妈想睡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不可以睡,不可以,你睡了我怎么办啊?你不能睡!你睡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的!你不可以啊。。。”伊陌抓住妈妈的手,但是这只手已经冰凉了,已经没了知觉。伊陌这回没有哭,她知道妈妈不想让她哭,她必须好好活下去,好好去对付宋慈燕。是,她一定要报这个仇!她不会让宋慈燕好过。
料理完妈妈的事后。伊陌回到家,眼神空洞,身体已经麻木了,她觉得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让她差点要倒下了,她差点经不住了。
她走向妈妈的房间,房间装修整体是米黄色,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贤惠。伊陌闻着空气中属于妈妈的味道,使劲的闻,怕一会这种味道也会随着妈妈而去。伊陌躺在妈妈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有点不太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证实这一定是梦,但是又一遍一遍的由失望而告终。她现在累了,她想睡了,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