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分,临窗的书台上放着一串紫宝石项链,在皎洁的月色下幽幽地泛着紫光。
“啊!”苡沫突然惊醒,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贴在额头上的右手还能感受到几丝汗意和潮热。
嗯?又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盛开着朵朵妖艳的赛血莲花,湖水中央有一位银发白衣的少年,水位没过腰身他却浑然不觉。倏然他缓缓地转过头,一双含泪的紫瞳仿佛能在刹那间摄取人的魂魄。
无尽的哀怨忧伤像一张张开的大网,牢牢地将她困锁在其中。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沉重压抑得让她无法透过气。她双手捂住胸口,许久才压下心中的那股疼痛。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诡异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谁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打电话?苡沫在电话响了第三次后终于鼓起勇气接了起来。
“沫宝贝,是爷爷啦!有没有想爷爷啊?爷爷好想念沫宝贝啊!呜呜呜……”电话那端立刻传来安爷爷那个老顽童无耻卖萌的声音。若是她现在就在当场的话,估计还会看到他拿绣帕假装抹泪的情景。
苡沫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骨,打了个呵欠使得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困倦:“爷爷,什么事啊?”
安爷爷挠了挠头,捧着一腔热血诉衷肠:“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哇!沫宝贝我们爷俩都两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儿了?肯定饭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不行,你明天回来让我瞧瞧!”
瘦了?苡沫捏了捏脸上多出来的几两肉,很是忧伤地鄙夷了一下爷爷的想法:“知道啦,明天早上我就会坐电车回去啦!爷爷啊,记得做点好吃的哟!你孙女都瘦了嘛!”
“啊,对了。涂山的最近貌似不太平,你回来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哦!”临挂电话时,安爷爷才忽然想起来嘱咐这么一句,也没等苡沫到底答应回去了没有就挂了电话。
她真的是他亲亲嫡孙女吗?
苡沫撑着头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仍是不能做出最终的结论。想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爸妈,说不定她真的是爷爷捡来的也不一定。好像他们俩除了有相同的血型外就没有其他共同之处了……
不过回去一趟也好,正好让爷爷给看看她老做同一个梦是怎么一回事。
涂山地处较为偏僻,山间多有猛兽出没,所以很少有人居住。曾经发生过不少起猛兽袭击人的恐怖事件,因而连观光游客都很少。而苡沫从小就在涂山长大,她和爷爷住在半山上的古宅里,只是高中考取了华安城的重点中学才搬到华安城里的一处“灵”公寓。
爷爷自诩是一名封灵师,曾说过这座古宅建在整座山的灵脉上,不能够轻易移动,否则会招来无穷的祸患。爷爷不愿搬到城镇上和她一起住,也是为了守住这座古宅和这座灵山。
但这些年来,涂山早已经成为了一座荒山。花草大片枯萎,古树连根腐烂,四处天灾不断。前些天,爷爷还打电话哭诉他养了十几年的香叶天竺葵、孔雀草、三色堇都在一夕间凋零枯死。
据爷爷占卜八卦盘得知,涂山的灵脉发生异象,恐有七大煞相临世。不过爷爷的占卜从来没有准过。
比如八卦盘显示西南方向最佳观察流星群,结果当晚出现特大暴雨加雷电。比如,爷爷占卜某某股票会大幅度跌价,结果抛出后股票一直飙到涨停……所以,对爷爷所谓的预言,不能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