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4 教你怎么做人

    楚芯果看不清苏殁在想什么，也时常看不懂苏殁的情绪，但是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下，苏殁眼中一闪即逝的、类似欣喜的情绪，她幸运的没有错过。

    所以，苏殁，你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

    苏殁倚在窗边，沉默了几秒，才缓慢地以低沉的声线吐出五个字：“你知道什么？”说完，眼里有什么东西，迅速生长，汇成了尖锐的冷意。

    楚芯果一怔。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每次苏殁感觉自己被处于不利境地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面对宿敌一般的锐利情绪，像是一只刺猬，将所有的利刺对准了身旁的人，对准了楚芯果。而楚芯果非但没有觉得恐惧、难以忍受，而是觉得这些利刺下的柔软，令人心酸。

    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孩子，为了防止自己受伤，把所有人都隔绝于外。

    楚芯果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诡谲的气氛，书房门却重新被推开，苏鹤带着一股阳光气息进来，对于刚才的发生的事她毫无所知，对于重新拉上的窗帘，她也并不好奇，看到自家哥哥站在窗边，楚芯果坐在椅子上，只顺口地问了楚芯果一句：“哥哥的试卷改完了吗？”

    楚芯果才回神似的啊了一声，用红笔在最后一题打了个勾，行云流水地在第一面打了个一百分，柔和微笑：“好了。”

    不知道苏殁是出于自信还是赌气，对自己的成绩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期待，反而是苏鹤接过试卷，惊喜地朝苏殁笑道：“哥哥，满分！”

    “嗯。”苏殁走回座位坐下，侧身看着楚芯果，语气里似乎带了讥讽意味，“这意味着楚芯果小姐再无什么可教的了。”

    是个正常人就该反讥讽回去，但介于楚芯果惹苏殁不高兴了，且她也没这个胆，只能对苏殁回以一笑。

    面对楚芯果这个“善解人意”的笑容，苏殁愣了愣，便偏过头看手中的资料了。

    ——还能教你怎么做人啊！！

    楚芯果内心咆哮。

    -

    自“拉窗事件”那天晚饭过后，苏殁再没跟楚芯果讲一句话，两人的教学也这样暂停了，苏鹤一根筋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楚芯果是解释在心口难开，想的是苏殁要别扭就让他别扭吧。

    这样“相安无事”两天之后，早上七点，楚芯果收到一条短信。

    于是她就握着手机站在了苏殁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这一刻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全世界安静了三秒左右，房内有一声声线冷淡的回答：“进来。”

    楚芯果觉得这是除了面对方柳弘以外最让她紧张的一次。

    因为前段时间要一直照顾苏殁，苏殁房门的密码她输入得很顺手，她已经熟悉无比的房间景象由推门的动作从一条线扩展开来展示在她眼前，苏殁坐在房间一角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相叠，轻薄的笔记本放在上面。

    他只转了转眸，瞥了楚芯果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笔记本上，并且专注不已。

    “你是来和我说……”苏殁盯着电脑屏幕道，只是这次话说了一半，便被楚芯果打断了：“我想请假一天。”

    苏殁在触摸板上滑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头望向楚芯果，眉头没意识的轻轻皱起，像是听到什么既荒谬又让人疑惑的话语。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