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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办不到吗?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报仇?还不如死了干净!
心意已决,秦天垂下已无力举起的手臂,手掌一松,从不离身的匕掉落在地上。
秦天将双手背在身后,冷声道:“我说过了,想要我的手臂,就先割断我的喉咙……动手吧!”
厉青似面露犹豫之色——杀死一个失去反抗之力的少年,并不是厉青所期望的。
“厉青……我睡你娘亲!”秦天一咧嘴,大声骂道。
厉青浓眉一挑,一抹寒光闪过,匕已刺向秦天咽喉……
一瞬间,秦天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全部打开又闭合。
死亡!
秦天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死亡气息。
‘轰隆……’
识海翻涌,碎成千万片,又重组结合……
在最危险的时候,再生死一刹间……秦天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厉青便是他的试金石,不突破,秦天愿死!
他不是白痴,他当然知道手臂与生死之间,孰轻孰重,可他还有第三种选择——突破!
安静躺在秦天脚边的匕,瞬息间腾空而起,在厉青的匕即将刺入秦天咽喉的前一息,率先抵在了厉青的咽喉上,刀身轻颤,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无形之手握着刀柄。
刀尖刺破皮肤,鲜血从厉青的侧颈淌下,匕尖只需再深入半分,便会刺透大动脉……
“修行者……”
厉青失神喃喃,面如死灰:“原来,你是想借我的刀逼迫自己突破……佩服!”
厉青终于明白,为何这面相并不痴傻的少年,会做出要手臂不要命的傻缺选择,最后还用厉青的老娘估计激怒他——少年将自己逼到了绝路,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样也将厉青逼上了绝路!
秦天捂着胸前的伤口,不停地咳嗽。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与悬浮在半空中匕的微弱而玄之又玄的玄妙联系,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神识之线,缠绕在刀身之上!
修行者!
终于成为了修行者!
秦天想大笑,又想大哭一场。然而,他没有笑更没有哭,只是默默地看了厉青一样,伸手握住悬浮半空的利刃,缓缓收了回来。
“别问我诸如为什么不杀你这样的傻问题!”秦天道:“更别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你我才突破成为修行者,所以会对你心生感激,饶你一命!”
厉青苦笑……
他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完全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与冒失,更后悔不该连对方的姓名都不问。
“我叫秦天”
秦天道:“你最好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一条命!”
厉青不说话,现在他真的很想喝酒,于是解下了葫芦,猛灌了一口。
“没想到你是个真正的高手,本不奢望能借你手中的短刀突破……这算是意外之喜吧!”秦天突然道:“我在这里等你……知道为什么吗?嘿嘿,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无聊白痴到要灭了什么天蛇帮吧?或者为了意气之争?本少爷没那么闲!”
厉青一怔:“你……”
“跟我走吧”秦天道:“请你吃狗肉!”
残破道观,枯树……树梢没有昏昏老鸦,却有一窝喜鹊叽喳。
剩下的最后一条狗腿已入锅,微潮木柴的哔啵炸响,是寂静破观的唯一声息。
秦天熟练地往锅里添加着佐料,犹如在招待远道而来的老友。
盐巴、四叶草、八角茴香、肉桂......
酒肉上不得席面,然而,即便是东城的皇亲国戚闻到这飘香十里的狗肉香味,也是要垂涎三尺的!
厉青席地而坐,眼神中尽是困惑。
肉已出锅,秦天分完肉,只说了一个字:“吃!”
于是,在破观里响起了撕扯狗腿的声音。
厉青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口,旋即抛给秦天,眸中似有挑衅之意。
他喝的是四个大子一两、用莲树苦涩的果子酿成的劣质烈酒,这种酒,便是善饮烈酒的草原蛮人也喝不来的,何况眼前这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秦天仰起脖子便是一通猛灌,厉青再一次见识到了秦天的异于常人之处!
“够烈,就是苦了点,没有蛮子的马奶酒好喝!”秦天抹了抹嘴,将酒葫芦抛还给厉青:“堂堂一帮之主,就喝这个?”
厉青苦笑:“长安城大小帮会数十个,却很少有人知道天蛇帮的存在……说白了,就是归拢了一群半大的孩子罢了!”
见秦天面露不解之色,厉青起身道:“知道天蛇帮为何叫作天蛇帮吗?走吧,你请我吃了狗肉,我请你吃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