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让他吃个大亏。
他们可是听说了,当日姜哲跟着圣驾进京时的威武,又知此人才智过人,明明是五皇子身边儿的人,却偏偏哄得皇上也爱得不行——且还长着副妖人脸。枪打出头鸟,不冲他来又冲谁来?
更巧的是,稍一打听,就知姜哲今儿个正好在家歇息,于是晌午刚过,这群一心赴死之人就冲着姜哲府邸去了。
白安玙带着人马匆匆赶回京中,他虽猜出人十有八|九,还在京周,甚至回了京城,可他们带人已经出城走了不少时候,往回赶时也是需要时候的。
一进了京,就听说东街那边出事了,连忙带人赶了过去。
大火熊熊,门里门外鲜血泼了一地。
白安玙心中一紧,忙拉过一个姜府下人的领子:“你家爷呢?!可在朝中?!”
那下人哭丧着张脸,扶着一条被砍折的腿:“白大爷,我们爷还在屋儿里呢!”
白安玙手一哆嗦,忙从边上接过邻居家提来的水,举到头上浇了下来,冲进院中。
姜家小院儿并不很大,冲过一了道院门儿就进了二门中,一片烟尘之中,正见姜哲背冲着门口,面向正屋方向愣愣的站着。
“发什么愣呢?!快走!”见他身上衣裳虽有扯破、烧焦之处,人却并没大碍,白安玙这才松了口气,要上前去拉他。
还没等他抬手,刚走到他背后三五步的地方,就见他面前还横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衣裳已被烧了大半,脸上黑漆漆一片,头发也少了多半,一条腿上还带着血。
似乎听到背后有人过来了,姜哲并没回头向后看去,而是指着面前那人,哑声道:“我背不动了……”说罢,人晃了晃,就原地倒了下去。
大火起时,自己尚在梦中。
狄冉的声音响起,才惊觉自己已在火中。
他明明出府去采买东西,并欲出城联系船家,预备回头二人一并南下游山玩水的事宜,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拉着自己往屋外冲去,却被横梁砸了下来。自己被他推了出来,可他却爬不动了……
背着一个,拉扯着一个,白安玙脸色发白向外拖着这两个人。好在,外头的副官见他就这么冲了进来,先是吓了一大跳,也连忙学着他的样子,给自个儿身上泼了一身的水,紧跟着进来了。
七手八脚的把这两个人给弄了出去,众人正好跟另一拔捉拿贼人的人遇了上。
那人一眼看见姜哲,脸色一变,连忙冲了过来:“慧通怎样了?!”
见来人正是自幼和姜哲交好的赵翰,白安玙抿了抿唇:“还好,只是狄冉……”他刚刚匆匆一看,姜哲除了胳膊上、手上带了些烫伤之外倒还都好。想必是他把狄冉从火里拉出来的,这才受了这些伤。只是烟灰吸进去了不少,性命倒是无忧。
只是这狄冉……
赵翰愣了一愣,看向那已经看不大出模样的狄冉,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大贺朝首富钟家大少爷。只是跟家里闹翻了,被开出宗族,便干脆顺了母姓。
他对姜哲的心思,自己自然是清楚的,本觉自己不差他什么,可如今看来……若是自己,今日可能因要救姜哲之故舍弃性命?
狄冉前几日欲出京联络租赁船家之事自己知道,且还是自己经的手。如今他为何在此,自然一目了然。
“你怎么来了?”
听白安玙问话,赵翰这才回了神,忙道:“五殿下得了密报,知道了大皇子如今藏匿的所在。在下奉命去拿叛贼,才得了消息,知他们今日怕是要对几位大人不利。”
见跟来的人把姜哲连同狄冉送上了车送走了,白安玙这才松了口气,又疑道:“几位大人?”
赵翰点了点头:“听说大皇子下令要去的是黄大人家、韩家,并……白大人您的府上,还有慧通这里。”只因他担心姜哲,这才亲带了一队人到了姜家,剩余几家也有人分头去了。
白安玙的眉头又是一皱,抱拳道:“既如此,我再去看看。”
知他心切家中,赵翰自再无不许,也一抱拳,看着他拍马离去,这才忙命人打水扑火。
躺在车上,侧过头去,看着那张原本因怕被人认出才弄了一脸“伤”的脸,如今,因那火势,倒果把什么烧着了的东西弄到了他的脸上……
“呵,我就说,弄什么不好,非要弄上一脸烧伤,要是万一哪日……”万一哪日真遇上起火了,你那假伤也就该成了真伤了……
一语成谶,再没什么比这更让人痛心疾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犹豫ing……犹豫虾米?乃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