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水给表哥送过去,再看看二爷是要回到后头来还是还在外头有事商议?”韩筃连忙站了起来,朝外屋走了过去。头天午后,白安珩便跟姜哲一同出城去了,二人要做什么并没交代过来,可韩筃估摸着大约应是白安玙在的大军快到了,十之八|九,这二人是去迎迎。
韩筃所料并没什么错,大军过境,虽不必进城,却要和所经之处的官员交接一二,更不必提白安玙他们又带有皇上密旨,正是给白安珩和姜哲的。
那边二人忙忙回来,姜哲便直接回了安置给他的小院儿不提,白安珩这里则一路走回院儿中,进了门儿,先把满是泥、雪的靴子脱了下来,这才解了斗篷交给丫头。
韩筃忙迎他进去,服侍他换过衣裳,又命人打了热热的水来:“先泡泡脚吧。”这大冷的天儿,看他那靴子就知道在雪地上站了不少时候,若不赶紧暖和回来,再把脚给冻坏了。
泡进温热的水中,白安珩方长出一口气,冲韩筃笑道:“今儿个见着大哥了。”
韩筃便知自己所料无错:“大哥看着气色如何?路上可还平安?”
“大哥那人,上了马就精神,任什么天大的事情都都顾不上了,精神足了自然哪儿都好。”边说着,边靠到身侧的软枕上,轻呼了口气出来,“他早年便在军中混迹,这二年人在京中呆得,直跟我抱怨,说是腰疼骨头疼,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如今能再出来了,哪里会不好?”
韩筃不由得失笑起来:“哪有这么说你哥哥的?到底是背景离家,军中又不比你这在任上的,大嫂也不能跟着,没个人照料。”
“说到照料。”白安珩忽朝前凑凑,伸手拉住韩筃的手,“等过了这年,我也就要成了那没人照料的了。”说着,还故意冲她眨眨眼,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韩筃脸上一红,把手抽了回来,没好气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倒跟顺哥儿他们学起来了?”
“谁叫我家娘子如此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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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将军领兵到了德县之中,先安稳了原本驻守在此的败军,整顿军物,分发粮草,随后又同从京中带来的那些兵士混起,再分编数队,由各统领分兵各处,准备一一收复失地。
突厥人向来惯打野战,劫掠之道自然精通,却极不通守城之道。不过一二月的功夫,德县那些被打下来的城池乡村便又一一被大贺军士收了回来。
众军士乘胜追击,直打到原本边关驻守的城池那儿,两边才勉强僵持下来。
可气的是,突厥人最爱边打边抢,之前被其所夺之城池,如今大半城池已空,粮食妇孺能掠的全都掠走了,拿不走的也全都糟蹋了个七七八八。城池之中,处处破屋漏室,要么干脆一把火烧得个干净,回头若是再要修缮,还不知要花多少金银人力。
听到前方捷报,临近的几处县、州这才安心不少,原本被战事压得人人心头沉甸甸的,如今,总算得了好消息,能安心过个太平年了。
更不用说京城之中,皇上得知此事更是大喜过望,连原本因天寒犯起的咳嗽都好了不少,气色也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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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一架不打眼的马车趁天亮之时匆匆进城,一路到了大皇子府的侧门儿才停下。一人下了马车,从侧门走了进去。
虽再有半月就要过年了,可天气仍是冷得紧,那人身穿着大毛儿斗篷,头上的帽子罩着,整个人在帽中裹了个严实。
大皇子面沉如水,眼中隐隐皆是怒气,整个大皇子府上人人屏气凝神,没人敢高声说笑,就连后头大皇子妃、侧妃之处也无半丝说笑声,哪还有点儿过年的气息?
门口下人来报,待大皇子应允后,那穿着斗篷之人方走了进来。
大皇子抬起头来,朝跪在地上之人看去,沉声道:“起来说话儿。”
“是。”那人应声,站起身来,方把斗篷脱下,交给身后小厮。小厮接过了衣裳,忙躬身退了出去,在外头把门儿闭上。
那人身穿青布衣裳,面色有些苍白,唇上血色极淡,面色上也颇有几分疲惫之色。
这一二年不见,原本那玉树临风恍若摘仙的个人物,如今因回乡守孝、且又有这一路的颠簸,倒显出另一番的韵味,让大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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