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了为何每回韩笙见他都要吓成这样了。
好在,虽姜哲爱噎人,却也并非一味的欺负弱小,见白安珩的脸上发红,便也不再逗他了,转头向韩笙处,又似笑非笑道:“来来来,你我难得一见,今儿个不醉不归。”说着,便抬手去拉韩笙的胳膊。
韩笙死命往后退着:“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死也不去?那不死可就去得了?”姜哲一边大笑,一边干脆搭上他的脖子,勒得韩笙险些翻了白眼儿,才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五皇子请酒,便小聚一下又何妨?”
韩笙愣了下,转头看向白安珩,白安珩也是一愣,想了想,抱拳道:“如此,便叨扰了。”韩笙也只得认命了,黑着张脸:“你先松开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爷的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这三个在这里闹得热闹,引得左右翰林无不侧目。好在,姜哲这人长得极为显人,见过一面的人就没有记不住他的,看看被他调戏得想死的韩笙,再看看一脸无奈的白安珩,都知道这三家乃是姻亲之家,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多看两眼便没人理会了。
让门口等着的小厮回家报上一声,韩笙和白安珩便都上了白安珩的车子,扭头见姜哲也钻了进来,韩笙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怎么不骑马了?”
“唰啦”一声,姜哲甩开扇子,摇头晃脑道:“我骑马?那不是存心要引人驻足围观么?”
这话让韩笙脸皮又抽了三抽,不知是该赞他有自知之明好呢?还是该骂他顾影自怜好呢?
白安珩笑着摇头,向姜哲道:“五殿下今日请席?可有何要紧事?”他才刚入京后,便先识得了五皇子,二人间也算相熟,有些话倒能直问出口来。
“咱们就快都成了亲家了,偶尔小聚也是使得的。”姜哲依旧晃着手中那把扇子,摇头晃脑道。
“那你跟着又要做甚?”韩笙仍看姜哲不顺眼,往白安珩处靠了靠,生怕挨得这妖人太近,再把自己也给染上什么妖气。
“我?筣姐儿也是我的表妹,如何去不得?”
听着那二人斗了一路的嘴,直到到了永福楼还没止住声呢,白安珩见马车停稳,便头一个当先跳了下去。
韩笙见白安珩下了车子,忙不迭的就往下头跳,恨不能躲得离姜哲再远些才好。
三人前前后后的顺着楼梯口儿往上走,途经二层时,听见不知哪个雅间儿的门没关,里头传来大声说笑之声。
一人高声道:“韩爷,这一千两银子捧回来的小秋香,滋味可好?”
就听另一个声音笑得张狂:“自是可人意儿,莫看卸了那身行头,滋味可不比女儿差呢。”
三人一阵诧异——这声音,怎么有些个耳熟?
不由对视了一眼,见几人眼中都带着诧异之色,韩笙忙低声道:“这声音怎么听着……”
话还没说完,就听里头又笑了起来:“不如让我一晚,只不知韩爷可舍不舍得?”
那声音再道:“去,给你李爷敬上一杯,省得他再埋怨我不给他点儿甜头。”
“那可都得喝干净了!”
送菜的小二儿从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转身闭门,那些声音便一下子被掩在了里头,韩笙脸色一变,一把拉住了出来的一个小二:“那屋里的韩爷是哪一位韩爷?”
白安珩跟姜哲都是一愣,京中姓韩的也不止一家,韩朴家中人口简单,也没有年岁相当的兄弟啊,里面的人难道跟韩家有何干系不成?
小二吓了一跳,忙道:“就是长乐街韩副丞相家的四公子……”
韩笙一愣,脸上又狰狞了几分:“什么韩副丞相家的四公子?韩大人家一共才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跑累了还得要人抱着呢!
姜哲眉毛一挑,抬手拍拍他正拉着那小二儿手臂:“行了,那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罢了,跑到京城里面胡攀亲戚呢。你跟个小二儿说个什么呢?”
那小二见韩笙松了手,忙低头跑了下去。
在这永福楼里用饭的,都是达官贵人,那韩笵是个脸生的,要是他自己不吹嘘,谁知道他是哪个名牌上的?可就算他说自己是韩家少爷,却也没几个真信——都是成日一处混的,谁不知道这些官宦人家的底细?只看他手里有银子,又乐意当大头,才捧着他玩儿罢了。
“他上回对你那样,你还能忍得了他?!”韩笙一脸的怒其不争,把气都冲姜哲撒了过来。